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162)
庸宴看他表演:“只要在她那儿,被选择的时候我从来都是靠后的。当年先帝要她在入朝和我之间选一个,她难道没选过吗?”
瓷学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庸宴平静地说:“因为先帝也让我做过同样的选择。”
瓷学安静了。
庸宴:“你想用我留住她,没用的。还得想点别的办法。”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瓷学心里不知怎么突然飘过了那天在春猎场上,他的准皇后庆愉把手里的小花送给秦桥的时候。
庆愉姿色性格出身都属平平,只有在那一刻,瓷学无比想要那朵小花。
“平素里扯闲天的时候,”瓷学回忆着说:
“秦桥品评大荆三十三州的美色,她做巡抚的时候当地为了巴结她,都怼着‘好色’这一点给她送人,虽说没碰过,但到底叫她把各种风情的颜色都看遍了。”
庸宴不知他怎么扯到这个,脸色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黑。
“但说是看来看去,还是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瓷学:“你没见过她肖想你时候那样子,上辈子死在秦楼楚馆的老色鬼都做不出她那种对美色的神往。”
庸宴咳了一声,脸色如常,只是耳垂默不作声地开始愉快发红。
“但是人嘛,”瓷学一副很懂的样子:“得不着的时候,是念想,是妄想;你出京前被她刺激成那样,最后还是乖乖回到她身边,恕我直言,实在是有一些……”
庸宴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说:“贱。”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瓷学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有得不到的时候,才巴巴地想要。我这么跟你说吧,你手下那个南……专门烧人粮草的后辈,叫南什么来着?”
庸宴:“南句。”
“南句,”瓷学贱兮兮地凑上来:“他是不是有个表妹,想许给你来着?”
庸宴有些愕然:“这倒没听说。”
瓷学:“南家虽然不声不响,但那次他家九十多岁的老太爷亲自来了妙都一趟,想把这个小姑娘送去侍奉你左右。但是又怕你,不敢直接跟你说,直接找到我这来了。”
庸宴:“你见了?”
“没有。”瓷学眉飞色舞地说:“你要不要猜猜是被谁拦下了?”
这还有什么好猜的?
瓷学:“那时候秦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她府上的甜糕小丫头轻易都见不着她;在中书省听见有这么一码事,竟然端起她那有实无名的公主款了,巴巴地回了宝月殿,亲自见了南家的老太爷。具体怎么聊的不知道,但南句的表妹三个月后就出嫁了。”
庸宴:“……她在那夙兴夜寐,你倒是很有闲心。”
瓷学:“你这人怎么抓不住重点?那时候我问她,管庸宴的闲事干嘛?他一个大都督,难道还一辈子不娶亲吗?”
庸宴几乎是有点紧张了:“她怎么说。”
“她说,”瓷学一字一句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非得看看谁想做这大都督府的主母。”
这一茬着实新鲜,庸宴听了半晌,最终琢磨出了瓷学这个缺德货是什么意思。
“秦桥自己拿她那小心眼琢磨我,我一个当哥的,就算直说难道她信?不为别的,就算是让她帮我挣钱,我也想让她好好活着。”瓷学意味深长道:
“就怕她不肯给自己这个时间想明白。我有个权宜之计,你听一听,若是可行就拖她一拖。”
瓷学压低声音,那嘴脸跟他当年要偷年松的字帖时一模一样:
“就说你恼恨她翻脸无情,要红杏出墙了!你信我一次,秦桥听了这话,就是一只脚踩进阎王爷的门槛了也得收回来,她非得八百里加急地赶回人间,一把火烧了坟头上碧绿的帽子!”
第73章
大都督盖世英雄,跟上一任坐镇内阁的秦相相比实在靠谱多了。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句一个钉子,绝没有出差错的时候——
大都督说宣抚使没有一个时辰出不来,果然是真的。
最后内阁群臣实在等不下去,瓷学亲自去催了一趟,这位才缓步从暖阁里走出。
这样正式的旨意一般是不在屋里宣发的,观礼的重臣都去了宝月殿外连接宫道的空场;
秦桥从高高的红墙和白玉栏杆后转出来,身后是一十二位正殿侍女,身前一位正五品引路女官,正是此前侍奉太后的惜尘。
庸宴:“……”
瓷学:“……”
瓷学:“你说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秦桥眉间和两颊贴着光圆玉润的珠子,身穿鹅黄贡锦,眉眼淡淡扫了——
虽然都是简单的素色,这身打扮却将她身上积压多年的靡艳和贵气烘了出来,好像那个镇日里在六部督察院疲得死狗一样的女人只是她的一道影,这才是这经年艳鬼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