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债(291)
“皇上……”
山月蜜唇微启,娇声道。
赫连垚一把将她揉在怀中,接着就是两人剧烈的气喘呻吟声在这间佛殿来回震荡。
赫连垚折腾到正午才微微平息掉了积攒了许久的欲火,他将山月揽在怀里,时不时亲吻她的眼角眉心,视线偶尔扫过山月眼角间的丝丝纹路。
“皇上可是嫌妾身老了?”
山月将赫连垚目光的凝滞看在眼里,嘴角掠过一丝薄怒。
“美人如斯,颇得朕心,可惜讲法一月只得两次,日日思卿,不得相见,真是让朕心痒难耐。”
赫连垚唇瓣抵在山月的耳垂处,嘴中的热气浸过耳畔,山月的耳中一片濡湿。
山月不动声色地掩住心中的恶心。
嘴中浪荡之词哄得赫连垚搂着山月,心啊,肝啊的,又折腾了许久,赫连垚一身的热汗平息下去。
山月这才低声在他耳侧道:
“皇上这几日可是忙着教训太子?”
“那小子总是不长脑子,论智技竟连廖家那个纨绔都不如,还好别说……”
赫连垚话语一滞,一手摩挲着山月光裸的脊背,轻哄道:
“这些事儿,卿卿不用操心,教训教训他也是磨砺。”
“皇上,可是廖家……廖家是皇贵妃的母家,若是廖家有个好歹,那孩子可会跟着受苦?”
山月尽管年岁已长,容色稍有迟暮,可多年来这床第间的驭夫之术,可谓炉火纯青。
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要散未散之时,男人的意志既清醒又脆弱。
此时山月衣衫半褪,鬓发散落,山月双眸湿润,眸光带水,神色柔顺又带着隐忍的忧愁。
这样的姿态,多年来赫连垚就没看透过,只将美人哄了又哄,一再的保证绝对会对太子百般爱护。
多年来,连带太子的母家廖氏,也跟着受尽了额外的恩宠。
不过这一次,赫连垚在山月提到廖家的时候,眼神中有了犹疑。山月心中一凛。
“廖家若是不保,给太子另寻母家就是,如何也不会亏待了我们的孩子,你放心。”
赫连垚吻着山月的纤指,不打算再讲廖家的事。
山月一再忍耐着,不在去反复提及廖家人。
两人再次缠绵许久,山月终于捱到了赫连垚摆驾回宫之时。送走了国君。
山月回到陀罗塔顶的厢房处,老远就瞧见国师风扬正在房中焦急的来回走动。
“皇上怎么说?”风扬不等山月落座,急忙道。
“廖家恐怕是保不住了。”
山月一脸阴冷的神色,眼神落在掌心中的那枚勾陈玉上,若有所思。
“廖家若是落败,将当年之事吐露,就是一场血雨腥风,你……”
风扬絮絮叨叨一大车话,侧过头见山月只是凝眸在那枚勾陈玉上,顿时没了言语。
“要把当年的事儿抖出来的又岂止一个廖家?如今几面夹击,都惦记着用当年之事来威胁你我,可也只是威胁而已……为什么只是威胁,因为他们还有所图谋,只要他们还有想要的东西,你我就死不了。”
山月咬牙切齿道。
“这些我又如何不知?可如今廖家的事儿已经迫在眉睫,一个不好,他们就能点燃国君疑心的第一把火。”
风扬三言两语倒是把自己说的气喘吁吁,乱了阵脚的样子在山月看来格外无能,山月嫌恶地撇了他一眼。
“如今能左右廖家之事的只有一人。”
山月起身捻了捻灯芯。
“准备一下,亲女都到跟前了,还是得见见。”
山月到底是肯向赫连垣服软了,风扬暗地里长嘘一口气。
赫连坤能坐上国君之位当然好,可若是赫连垣才能让他保命,他又如何顾得上山月儿子。
那是她儿子,又不是我风扬的儿子。
风扬挠了挠眉心,循着陀罗塔一级一级环绕而起的阶梯往下。
心想着,赫连坤那小子,没了他这隐在暗处的母亲多年侍君的功劳,如何能是当国君的料。
风扬忆起多年来不受国君待见的赫连垣,他那双利眼,和寻不着痕迹的处事路数,心下有了另一番计较。
隔日,国师风扬将赫连垣婚配的卜问结果放在了一个镶金线的锦盒中,亲自往三皇子府邸而去,这还是风扬头一次登门。
赫连垣作派疏懒狂放,这在西祁人尽皆知,风扬在登门的这一日对这作派的体味可谓完满。
风扬在会客的厅堂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等来了一身骑装的赫连垣,两人相见互作一揖。
风扬刚想道明来意,倒见一身热汗的赫连垣当着他的面就脱下了上衣,只道是刚从马场驯马归来,一身潮热,也不管如此这般是否失仪,他光裸着上身,胡乱擦了擦身上的热汗,就跟风扬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