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债(226)
“得用这儿。”
阮沛指尖点了点鸾心的唇瓣。
“王爷,信鸽急报。”
阮沛的左副将军柴风火急火燎地赶到甲板,开口的一瞬,他心下忐忑又懊悔了,暗自发了个毒誓,他是真没见细看酒桌上两人的暧昧的姿势。
鸾心唤人将甲板上的食具酒器撤了,自己乘着还未完全散去的酒兴,立于船头品了品泊舟处的夜色。
天际中的月晕越发凸显,有资历的渔人能从这样的月晕中瞧出日后的天风走向呢,据说明儿就是一个颇利行船的西风东送之日。
鸾心回到舱内,呆坐榻上,好一阵才唤来出尘,让她去问问阮沛的宿处,心想他若不是歇在这间船舱,她可就歇这儿了。
这间船舱陈设颇合鸾心的兴味,舱壁处两窗对开,正午拂过河面的轻风能穿舱而过,夜里挂悬的明月,流光四垂,能顺着窗户的四沿滴漏进来,灭烛的屋中,尚能瞧见斑驳的光点。
鸾心瞧着这些光点,迷迷糊糊地歪在榻上打起了瞌睡。
鸾心没睡多久,侧过头,眼睛打开一条缝,能隔着床帐看见微微的烛光,神思清明的一瞬,鸾心发现自己只着了贴身的内衿被罩在了厚实的锦被中。
鸾心一急掀开床帐往外瞧去。
烛光下,阮沛正拿着笔,圈圈点点,桌上堆着的折子似乎比白日里的还多了些。
鸾心忍住差点出口的话,愣了愣,放下了床帐,用锦被把自己圈起来,在床上又是一阵枯坐,好一会儿觉得口中干涩,方才真是酒喝多了,如今一觉醒来口干舌燥。
鸾心吧唧了嘴几下。
“桌上有热茶。”
鸾心闻言,一只脚都伸出了帐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上半身被简单的遮盖着罢了。
“阮沛,你色归色,能不能明着来,暗地里占人便宜,你恶不恶心。”
鸾心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隔着锦被一阵咬牙切齿。
“夜鸾心,你脏归脏,能不能折腾自己的床,暗地里脏衣不卸就往别人床上睡,你就不恶心?”
鸾心闻言无可奈何地胡乱地在床上一阵蹬踏泄愤,整张床被折腾地吱嘎作响。
“铆劲儿折腾啊,千万别停下,明儿我阮沛房中生猛的传闻就能被舱下的住着船工传到东渌了。”
这回夜鸾心安静了。
可口中的干渴实在磨人,鸾心只得用整张锦被把自己包裹住,费劲儿地揪着锦被的四角。
她掀开床帐下床,鞋也不在了,鸾心忍了又忍,抬眼瞄见茶桌上的茶壶,一咬牙裸足往茶桌边去。
阮沛的眼神扫过鸾心垫着脚尖的一双的裸足,咽了咽口水,目光反复逡巡在她裸足和同样光裸的脚踝间。
鸾心挪到茶桌,好容易才姿势别扭地端起茶壶对着壶嘴往嘴里倒水。
“茶在这儿。”
阮沛瞧着鸾心别过眼,果然是一双凌厉的怒目,笑了笑,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书桌上的茶壶。
鸾心深呼吸的动静不小,已经怒极的美人,挪到阮沛跟前,伸手拿过茶壶,往嘴里灌了几口,喘口气准备接着喝。
美人如今就剩一只空手了,这种机会不被他阮沛捏碎在掌心就太不像话了。
阮沛敏捷地一把抓下鸾心盖身被子,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待到鸾心咽下茶水,她已经光/裸着四肢在阮沛怀里动弹不得了,鸾心极力挣扎着,发现阮沛的心跳急鼓一般在她耳边重锤。
“再乱动我可管不住自己了啊。”
阮沛嘴唇触到鸾心耳垂,头埋在鸾心散落的发间,口中的气息又乱又热,鸾心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立马停止了挣扎,顿时房中只剩下阮沛混乱的呼吸声。
鸾心蹙着眉头看着阮沛,见他眸色一深,正低头瞧着被他扣在腹前的雪白双腿。鸾心伸手要去撩起滑落的锦被。
“别动,再动我不管了。”
阮沛见鸾心一脸仇怨的看着他,又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让看……”
阮沛只好伸手扯过一旁薄毯,盖在了鸾心的腿上。
趁鸾心略微放松的间隙,一枚猝不及防的深吻让鸾心呼吸也停了,这厮进步这样快?
阮沛再一吻,迅雷不及掩耳风卷残云地扫过鸾心唇腔,然后颇费力地忍耐着停在了唇面上。
“一下,两下,就亲了两口,嗯,再来一口好不好……”
阮沛低喃声让鸾心更加不敢妄动了,这厮如今整个身体紧绷地像张拉满待发的大弓。
浑身的燥热打在鸾心的光洁的皮肤上。
“又是给酒喝,又是送东西的,既然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就不能由着我点儿?嗯……就不能偶尔有一次?”
鸾心闻言,别眼瞧见了书桌上,那个被打开的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