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与小哭包(10)
林忱正夹起一块鹿肉塞进嘴里,还没嚼呢,就被顾承霄一番话惊得把整块肉给吞了下去,差点被噎得憋死。
这人昨日还信誓旦旦,等朝局稳定就把那丫头送回永安侯府,照今日看来,恐怕是送不回去了。
他啧啧几声,嘴角挂上玩味的笑意,只不知这沈家女会中意哪位郎君。
正当众人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了好几个来回,窃窃私语声有愈来愈大之势时,赵九阑好像终于从愤怒中回了神,他掸了掸衣袖起身,往前一拱手:“既摄政王不想让臣好好喝酒,臣离开便是。”
于是,他在众人更加惊愕的目光中,身形笔挺地走了出去。
待那觥筹之声越来越小,赵九阑寻了个无人的地,隐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走到他的身侧,低声说道:“属下已在前院试探过,没有发现沈姑娘地踪迹。”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后院看看。”话音刚落,赵九阑便迅速飞上屋檐,往王府后院匆匆行去。
今夜月色极好,月光柔中带冷,给绿瓦铺上了一片银辉。
赵九阑忽然就想起小嘉仪失踪那晚,永安侯偷偷从后门进了丞相府,身后带着个同样一身红嫁衣的女子,小心翼翼地试探:“臣还有一次女,名唤沈玥琳,已倾慕大人许久,若大人有意,臣愿让次女替嫁……”
呵!瞧瞧,嫡长女失踪,生死未知,他不心急寻找,反而忙不迭地将次女奉上,好继续替他巩固官位。要不是看在他是小嘉仪的生父,赵九阑甚至想立即砍了永安侯的头。
过去十五年,他的小嘉仪不知在永安侯府受了多少委屈,他发誓,此生定要将她护在身边,叫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一个个都付出惨痛代价!
——
玉梨苑内,沈嘉仪早早沐浴过,正要歇下,弄月却拿来了一件新制的烟紫纱裙,央着她试试是否合身。她只好用一支银色发簪将自己的长发松松挽起,起身来到了那□□月口中“甚为难得”的衣裙前。
她身量娇小,却极为婀娜,腰肢纤细,盈盈可握,那烟紫纱裙穿在身上,衬得她肤色愈加白皙柔嫩,好像夜空中的精灵,如梦似幻。
纱裙一看便不是凡品,光是穿戴之法就极为繁复,一不小心便将胸前的系带打了个死结,她手中一慌,便要去扯,却没想到这死结越系越紧,反复试了几次都不得法后,沈嘉仪只好开口求助:“弄月,我不小心把丝带打了个死结,快来帮帮我。”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又迅速合上,一股陌生的气流涌了进来。
沈嘉仪不疑有他,只当弄月方才有事出去,此时刚回,便边扯着胸口的丝带,边扭头去望门口:“你快帮……”
只这一望,她吓得差点摔倒,弄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门边站着一身玄金四蟒衣袍的摄政王,正静静望着她。
她不自觉地倒退几步,双手护在胸前,一双娇柔的双眸微微瞪大,半天才颤抖着行礼:“臣女见过摄政王。”
十多日不见,顾承霄脸上寒霜之气更浓,眉宇间似有怒意聚集,整个人冰冷中带着戾气。
他并不言语,却忽然上前几步,伸手勾住沈嘉仪胸前被打了死结的丝带,问:“解不开,嗯?”
二人距离极近,话一出口,沈嘉仪就闻到一股极浓的酒味,忍不住皱了眉。
顾承霄好像有些醉,猛地欺身上前,一手揽住她盈盈可握得细腰,一手就要帮她拉胸前的丝带。
沈嘉仪自然不依,忙用两只小手使劲去推顾承霄的胸口,可她身子娇弱,即使攥着拳头用了十成的力推,对男人来说也只是如小猫挠痒。
眼看着衣衫被越抽越散,急得她一张白嫩娇俏的小脸红透,脱口而出:“王爷自重,臣女现在已是赵丞相之妻。”
话一出口,顾承霄的动作忽的一顿,片刻怔忡后,他恶狠狠道:“你与他拜过堂了?”
“没……没有。”
“与他喝过合卺酒了?”
“未曾……”
“又或是与他春宵一度,入了洞房了?”
“自然是没有……”
顾承霄越问越露骨,沈嘉仪小脸红透,懊恼地跺了跺脚,大婚那日,她下了婚轿便入府修整,只等吉时再拜天地,后来便是锦绣苑走水爆炸,自己被摄政王带走,她与赵丞相自然什么都没做成。
可他忽然问这些是何意?
还未等她细想,顾承霄忽然扣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胸前狠狠一带,二人身体相撞,沈嘉仪只觉胸口一阵闷疼,眼里也泛起了泪花,一双泪眸楚楚可怜地往向他。
男人低头凝视片刻,薄唇轻启:“既然如此,你算什么赵九阑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