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医生(49)
我点头。
他笑:“长得……挺有气质。”
我:“……”
他又说:“眼睛……像那么回事。”
我:“……”
他端详了我几秒,说:“就是……心太狠。”
我:“……”
最后他站直,两手插进大白褂的口袋,横扫了眼陈医生,最后总结:“这小子……够呛!”
我:“你们……好朋友?”
不得不说,这个郭医生是有点本事,就连我这么一个天天和文字打交道的人都能被同化,这功力……所向披靡啊。
“好朋友算不上。”郭医生说,“顶多是好兄弟吧。”
“……”
自郭医生走后,护士们就一个接着一个扑上来,向我打听郭医生。
护士A:“郭医生应该还没女朋友吧?”
我僵硬摇头:“不太清楚。”
护士B:“郭医生是北京人吧?”
我继续摇头:“不太清楚。”
护士C:“郭医生好像是在慕尼黑念的研究生。”
护士D:“不是吧,我怎么听说是在美国?”
护士E:“不不不,是在东京大学念的。”
大家争论不出一个结果,纷纷看向我,问:“陈医生念的哪所大学的研究生?”
“Hopkins。”我脱口而出。
仍然记得,当年在他选择学校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我们也因此冷了好些天。
我当时说:不愿意参与这么重大的选择,因为一旦我插手,沉甸甸的责任就会向我压迫而来。
陈医生的回复是:其实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得罪了陈医生,在未来的整整半个月,他没有再找过我,等我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的时候,是江衍提起的,他跟我说:“他去了Hopkins。”
“那挺好。”
江衍看了我一眼:“哪里好?”
“他不是一直想去吗?”
“对,他一直想去。”
“现在去了,不是挺好的吗?”
当时的我,没心没肺,现在回想起来,猛然一惊。
陈医生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我抱着电脑在旁边修稿,偶尔瞥他两眼,也就那么一瞬,他睁开眼,我视线对上,然后四目交接,两人皆是一滞。
他先开口:“我没事。”
“我知道。”
“知道还在这里?”
他指了指床尾,我很快反应,将床摇起,说:“反正在咖啡店也是修稿。”
“这里没咖啡店舒服。”他说。
“可这里有你啊。”我很自然的接了句。
陈医生微微一愣,大概没想过我会表述的那么直接。我冲他笑着:“没办法,我就是那么懂事的女朋友。”
他也笑了,算是附和:“是,懂事的很。”
不太像好话,我哼哼两声,给他倒了杯水,他捧着慢慢喝完,空杯子递上前:“还要一杯。”
我又给他倒了杯。
他一边喝着水一边感叹:“原来当病人是这种感觉。”
“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说,“你天天和病人打交道,还不知道当病人的心情?”
他摇头:“实话说,没怎么感受过。”
我接回他的空杯子,他的手突然攀上我肩膀,顺着我的锁骨划过去,几根手指压在我的颈上,微微用力,他说:“过来。”
我听话的倾过身,低下头:“怎么了?”
因为我倾斜的动作,他手腕稍稍用力,就能很轻松地将我带到他身边,吻上我的唇。不像是第一次接吻那样生疏,他用舌尖一点点描绘着我的唇形,然后撬开我的唇齿,有异样的东西在我的唇腔滑动,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混乱,整个人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陈医生却丝毫不顾,吻的深情。
他的手不知何时放在我的腰上,隔着一层衣物,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滚烫。
事实上,他很会谈恋爱,无论是接吻还是确认关系,他都占主导。
看着他,我再次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假装倒水喝,咕噜咕噜两口,突然想起什么,动作顿住。
这个杯子,是他的。
我整张脸埋进杯里,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
大概心理活动被陈医生捕捉到了,他突然笑了起来,伸手过来牵住我,说:“我也想喝水。”
我立刻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笑的更欢了。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他把我再次拉到他胸前,“要不我们在吻一次?”
“找死吗?”我有些恼羞成怒。
他笑:“我刚起死回生,还没缓过劲儿来,你又让我去死,也太狠心了吧?”
“哪有那么夸张!”我没再挣扎,躺在他的胸前,他的手掌顺着我的头发轻轻抚摸着,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皮子慢慢沉重,
醒来的时候,天微微亮,人是躺在陈医生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