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嗓+番外(67)
昨夜,就在婚房外不远处一棵粗壮柳树下,她被魏洲寒禁锢在怀里咬耳垂,被他逼迫着说了半宿的想你。
她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殿下竟也是会武功的。
昨天将军府的护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听完想听的,一个腾挪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任谁能相信,常人眼里冷血冷清的魏洲寒,也做得出夜里采花的登徒子。
樱桃回了神,喟叹自己命途多舛。
又听魏菱星念叨:“也不知道太子哥哥同秦骁都忙什么。”
她托着香腮问:“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吃食送过去?本来在府上也没事干嘛,还有两日才回门呢。”
樱桃立马断绝了她的想法:“不可。”她神神秘秘的:“太主动了不好,得让秦将军日日惦记着,慌着怕着,那才能逼他说该说的呢。”
“你得记住,软语甜言不能常用,多了他就习惯了,哪儿还起的了效果呢。”樱桃给她逐句分析着,“昨夜是新婚睡在一起也无妨。这样,今天晚上就别让将军进房了,分开睡吧。”
魏菱星乃是情爱中的白痴,完全比不上老油条樱桃,对她出的主意和逻辑更是信服不已,立马点点头:“我听你的!”
二人又歇了会儿,准备从正厅出来去外头溜达一圈时,管家抱着厚厚一摞账本从门口进来,恭敬道:“夫人,这是将军府自开府以来府内收支流水,您看看。以后这府内钱财出纳,您来接手吧?”
魏菱星看这厚厚一摞,觉得有些头疼。
她向来不喜欢算帐,随手翻开了几页,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的人眼花。
正欲让他把账本收回去,脑中突然响起婚前母后曾对自己说的话。
她冷不丁说道:“把将军回帝都以来的这一个多月的收支拿来给我瞧瞧。”
管家颔首称是,将这厚厚一摞账册搁在一旁的案几上,看了看日期,从中拿出一册新的,双手奉上,“这便是将军回帝都以来,库房银两和礼物的收支记录了。”
说完,管家头便埋了下去,静候魏菱星翻阅。
魏菱星掀开第一面,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后来连翻了四五张,脸几乎涨成了青黑色。
一月十五,留仙居,看新来的伶官芍药跳舞,一百两。
一月十五,慕紫楼,晚膳,二百两。
一月十六,长安坊,花雕酒十坛,一千两。
……
此类消费密密麻麻,奢靡到魏菱星一介公主都自叹不如。
她本欲发作,忽而想到什么,翻到后面的日期看了看,面色稍缓。
将账本搁在自己膝头,努力平静着说:“这本账册先放在我这,待我核对一下,你再来取。”
管家看人一眼,又弓了腰:“是。”
深呼吸了两口,魏菱星问道:“将军如今库房还有多少银子?我瞧他平素花钱大手大脚,我父皇是赏赐了他许多钱财物件,每年饷银也不少,可也禁不住这样花销。”
魏菱星是真的有点头疼。
平时她已经够大手大脚了,嫁个人花钱竟然比她还没谱。
幸亏婚后他不再去外滩十二楼了,若是照着之前那么花,这偌大的将军府,不出一年就要变成一个空壳子。
管家轻笑一声,解释道:“库房现有的银子半年一清点,基本上都是银票存在银号里。将军名下的商铺生意太多,一年归一次帐,这还未到时候呢。”
魏菱星一听此言愣住了。
……商铺生意。
她追问道:“你说将军还有商铺生意?”
管家点点头,笑的慈祥,又道:“是啊,咱们将军这么花其实已算节俭了,这凌渊上下二十四州,哪儿没有将军的产业呢,您不必担心这个。”
魏菱星倒是真没想到,秦骁竟还有经商的才能。
他手握兵权,普天之下谁敢得罪,谁不巴结?护国大将军名下的产业,自是发展的蒸蒸日上。
不知不觉中,他连凌渊的经济命脉都握在手里。
魏菱星背后一凉,发间沁了些冷汗。
幸而秦骁无心皇位。
如他这样能力心智皆是顶尖的人,若真有心,怕是无人可以制衡。
就算是自己的哥哥,恐也是平分秋色,究竟谁更胜一筹,无人知晓。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太子哥哥亦非池中之物,她还是万分庆幸,秦骁和太子哥哥乃是至交。
有秦骁在,太子哥哥的根基便无人可以动摇。
说来难以置信,那个人人敬之惧之的大将军秦骁,会在她面前隐忍而细心,只因她三言两句便慌了神。
她稳了稳心神,对管家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魏菱星垂眸看着膝上的账册,一双妙目渐渐起了一丝酸溜溜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