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高兴忘了，咱快进屋，外头冷。”文教授拉着沈宁羽的手准备进去，冷不丁看见旁边还有个小丫头在看着他们。

“这是哪家的小姑娘，是不是认错门了？”文教授拉着沈宁羽走过来，慈爱地看着沈离离。

“文奶奶好。”沈离离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奶奶好漂亮呀，她觉得把人家喊老了。

“你是？”文教授越看沈离离越觉得眼熟，她好歹也是文学系出身的教授，什么小说没看过，她猛然一抬头看向沈宁羽。

是了，这小姑娘长得跟沈宁羽有几分相像。

“你是羽丫头的女儿。”文教授说的是陈述句。

沈离离聪慧地知道文教授说的羽丫头是自己母亲，她点点头，文奶奶好聪明。

沈宁羽心里有些忐忑，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是害怕文教授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但是沈宁羽没有想到，一进门，文教授根本顾不上她，一直围着沈离离转，又是端水果，又是端糖，拿出自己珍藏的精致的小东西给沈离离玩。

“小姑娘几岁啦？叫什么名字呀？”文教授特别喜欢沈离离，又香又软的小姑娘，眼睛都是湿漉漉的，像初生的小鹿般灵动。

沈离离乖乖答了，“五岁啦，我叫沈离离。”

五岁？那不就是沈宁羽离开的时候就怀孕了？

姓沈？文教授皱眉，是跟着羽丫头姓？

文教授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梨梨？羽丫头可真是爱吃梨，连孩子的名字都含着梨字。

文教授又笑了，感觉沈宁羽还没有长大，她点着沈离离的鼻子说，“你妈妈呀，最爱吃梨，你的名字都不忘记加两个梨字。”

沈离离迷惑了，她确定自己不是文盲，知道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她的名字不是能吃的那个梨字啊？

沈宁羽顿时心虚不已，她取名字那时候真的没想太多，自己想着，女儿是自己的，萧迟别想抢走，她和萧迟已经一刀两断了，所以取的是离别的离字。

文教授看母女俩神情各异，大的那个实在是不省心，直接问沈离离，“难道奶奶猜错了？”

“我是离开的离。”沈离离误打误撞解释对了沈宁羽当时的想法。

文教授这样吃过的盐比沈宁羽走过的路还要多的人怎么可能不懂沈宁羽的意思！

沈离离是萧迟的孩子，文教授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太多，只是更加心疼母女俩。

她心里想着，原先萧迟的黑粉群叫她当群主没同意，现在看来想必应该要试一试了。

天慢慢黑了，文教授舍不得让两人离开，说她自己住一个房子很是孤单，想方设法把人留下了。

沈宁羽还是住在以前常来留宿的屋子里，里面干干净净的，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时常想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就经常打扫，也没改格局。”文教授出现在门口，似乎有很多话想跟沈宁羽说，她往门内看了一下，没听见沈离离的声音了，问，“离离睡着了？”

“嗯。”沈宁羽边答边跟着文教授往外走。

文教授给沈宁羽递了一杯牛奶，示意她喝了。

牛奶有助于睡眠，所以沈宁羽和陆敏之两人以前每次来过夜的时候，文教授都会给她们温一杯牛奶，刚才沈离离也喝了一杯。

“离离是萧迟的女儿？”文教授也不想拐弯抹角，直入主题，之前沈离离在旁边，她不好当着孩子的面直接问。

沈宁羽默认了。

文教授真的恨铁不成钢，她叹了口气，说，“羽丫头啊，当年老孟让你去法国留学，你不去，人各有志，这个我不怪你。但是萧迟这样的人，真的不配你喜欢啊！”

一提到孟老师，沈宁羽的情绪就十分不稳，黑夜掩盖了她手指不断的颤抖的异样。

“老师，对不起。”沈宁羽再一次道歉，她觉得自己死一万遍也不足惜，可是孟老师也不会因此活过来。

文教授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沈宁羽的肩膀，说，“老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消沉的。”

“你现在也该醒醒了吧，就算是为了离离，萧迟他不适合你。”文教授越说越生气，也不管沈宁羽听了是什么反应，她其实一直都看不惯萧迟，觉得那个孩子有些奇怪，时冷时热的，不是什么良配。

沈宁羽值得更好的。

“文老师，我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太晚了。”沈宁羽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脆弱，又或者是太久没有人如此关怀她。

文教授说，“没有吊死在一棵树上就好，我手上多得是好苗子，不过，不管你以后怎样，首先要保证对方对离离好，你既然生下了她就要对她负责。”

沈宁羽心里一疼，她不是什么称职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