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本杀里装影后[无限](315)
她脑海里只记得是伯西恺轻轻抱住了她,手掌抚顺着她
凌乱的头发,最后自上而下从颈部落在腰间,微微用力。
二人相对无言,但是却在沉默中言和。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说到一半的时候自动结束。
伯西恺的脖颈冰凉,那自玻璃外洒入的阳光并没有让他的体温上升,反而冷的像是刚从河里捞起来一样。
他亲吻着女孩的耳后,浅薄的气息穿过发梢带着浓厚的雄性磁音。
“幺幺,自听过那场辩论赛后。我有过反思、也挣扎着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想法。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原谅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付零自然知道,原谅没有嘴巴上下轻轻一碰这么简单。
她和父母较真了这么久,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无法做到轻易的原谅。
何况是伯西恺这样,血海深仇的情况。
下午是公开讨论的时间。
一行人坐在会诊厅内,听着侦探分析案件经过。
几乎没有任何纰漏,作案者就锁定在马白的身上。
唯一的问题就是,池唐小声补了一下:“要是万一周武捅完人走了只后,越想越气又返回来了呢?”
“所以现在要进行最后的搜身。”伯西恺起身,朝着马白的方向走去。
他微抬下颚,居高临下。
马白看着他,藏在口罩内的表情捉摸不透,但是从口罩的上抬弧度来看,隐约似乎是在笑。
付零看见马白张开双臂,头发乱糟糟的搭在脑袋上有些发油。
他身上的清洁工服破烂不堪,沾满了油渍。
红的、黄的、黑的,散发出清洁剂和污垢的味道。
色彩斑驳,很像清风高中里米亘画画时用的围裙。
“周武只前对梁护士长做出了攻击举动,所以在周武离开只后,梁护士长绝对不会在没有确保人身安全的时候给周武开门。但是作为平安医院清洁工的马白就不一样了,他为了方便清理所有区域,可以拥有每一个地方的门卡。”
语毕,伯西恺从马白的清洁工衬衫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护士值班室的门卡。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卡。
“而医院的清洁篓里最不缺的就是带血的东西,床单也好、衣物也好,都是可以作为你肢解被安眠药迷晕后的梁护士长最好的掩盖工具。等到结束后,你随便
找一个病房门外的竹篓塞里面就可以了。”
伯西恺的这番分析,毫无破绽。
周武松了一口气只后,已经跃跃欲试的想要进行投票环节。
“嘻嘻嘻嘻……”马白裸露在口罩外面的双眼笑的眯了起来,他的声音变得十分苍老,似乎已经没有刚开始青年时期的洪亮。
付零心下一惊,指着马白:“摘下他的口罩!”
池唐离马白最近,收到指令只后想都没想就把手探了过去。
可是在刚接触到马白的时候,右手就像是一根松了力道的弓弦一样,抖几下只后便痛叫倒地。
马白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供电源,任何人都靠近不得。
“这场游戏,我玩的很开心。”
马白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付零,眼睛从一开始见到时的灰白色逐渐黝黑,黑的像是墨汁完全晕染在里面的样子。
他的声音像是沙尘暴席卷了暗沉沉的乌云,随着天气变化而缓慢、沙哑。
“充满善意的世界是大人编织给孩子的谎言,你不觉得在这充满暴力、罪恶的三千世界才是真实的吗?”
马白的右手缓缓伸出,他的袖口被卷到了小臂露出柴瘦的手腕。
“瞧。”他指着自己蜷缩的像葡萄干一样的右眼,将右手背上狰狞的伤疤展露出来。“我的不幸,是从一出生就注定了的。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赋予我,唯一让我拥有的,就是永无止境的伤害。”
“所以,你就要把这些伤害全部再返换给这个社会,是吗?”付零厉声吼道。“所以二十年前起,你的目标从老到少、从男到女没有任何确凿的目标。就是因为,在那些人的身上,你看到了曾经欺凌你人的影子?”
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和游戏组织者面对面接触的机会,她一定要尽可能的知道多一点信息。
马白拍拍手,似乎在为付零的聪慧鼓掌:“看样子你爸跟你说了不少,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选择在4月4日这一天,杀掉受害者?”
其实老爸并没有说,这些都是付零自己推测出来的。
但是她却看到,原本指着自己右眼的那只布满伤痕的手,指向了伯西恺。
“嘻嘻嘻嘻嘻……”
马白笑的森冷而又锐利,就像是调皮的孩子
用指甲剐蹭着黑板。
“二十年来,和我接触过的所有受害者里。他,是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