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有公虫王毒液的人……便是赤影。
周棉明白了,为什么赤影那天对他说, 他会回去的。
周棉垂眸。
好一个赤影,一箭双雕。
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从赤影那里下手。
而周棉不打算告诉塞西尔公虫王和赤影的事,他只是……不愿让他增添更多烦心事。
他不知道自己对赤影是什么感觉, 害怕,厌恶?
但无论如何都只有一个结果,周棉不想见他。
然而……
涨潮的时间……后天。
周棉微微闭眸,双手不住地发颤。
之后,两人回家之时便已经入夜了,吃了饭塞西尔便回书房看公文,周棉见他这一副对自己毫不上心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生气,拉着塞西尔就要回房。
“哎你等等,宝贝儿等等……”塞西尔一手被周棉拉着,一手抓着办公桌的桌角试图挣扎道:“最后一份公文……”
“命要紧还是公文要紧。”
周棉蹙眉道:“你脸色很苍白。母虫王的毒是间歇性发作的,你不要掉以轻心。你忘了吗?你也是人类之躯,之前普通的虫毒就足以让你卧病在床了,更何况是母虫王……”
说罢周棉便拉着塞西尔离开书房。
“诶你等等……嘶。”
塞西尔停住了脚步,一个激灵,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嘶……”实话实说,塞西尔原本便有些不舒服了,如今被周棉这么一拉,果然心口的刺痛便无法忍受。
如同心口被人门头锤了一棒,闷闷的,有些堵但又一刺一刺的,手脚力气也不大。
“你……!”周棉瞪眼。
“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去休息?!”
塞西尔用食指扫了扫下巴,昂头道:“这个真没什么事,你老公可厉害了。我以前在战场上受过更重的伤呢,这个么,挠痒痒啊。”
“那你给我跑回房去,要快。”
“……”
周棉无奈地环住了塞西尔,扶着他前往睡房。
塞西尔眨眼道:“宝贝儿,你好凶啊,你以前都不这么凶我的。你那么温和一个人,今天这么凶我我要吓死了。”
周棉一语不发。
“宝贝儿你变了。”
“……你别闹了。”
周棉扶着塞西尔躺下,自己则是下楼去取了温水准备让塞西尔吃药。
红罗罗虽然对根除无效,但好歹能缓解母虫毒所带来的副作用。
而待周棉回来后就见塞西尔面色惨白,冷汗涔涔,紧紧闭眼蹙着眉,像是在忍受什么疼痛。
周棉压下心底的慌乱,上前喂着人吃药,握住了塞西尔冰冷的手低声道:“很疼?”
“还行。”塞西尔揉了揉太阳穴道:“没想到劲儿挺大的。”
“棉棉。”塞西尔回握住周棉比他更凉的手道:“你别怕啊,也别自责。”
“我没有。”
“那就别哭。”
周棉一愣,大力地吸了吸鼻子,转身抬手有些无措地擦眼睛。
塞西尔心情很复杂,虽然心疼但却很高兴,咧着嘴道:“啧啧,第一次看你哭成这样,还是因为我,感觉死了都不亏。”
“你……!”周棉要被气死了,伸手直接捂住了塞西尔的嘴巴道:“你是将军啊,不知道这些话不能乱说吗?”
“我是将军,所以我不怕死啊。棉棉,我看了黑凤凰主战舰里的录像,你之前和那老头拌嘴之时不是也说了,不怕死么?”塞西尔笑了笑,身后盖住了周棉的眼睛。
可我,怕你死啊……
周棉不再说话,脱下外衣上了床抱住塞西尔,想要学塞西尔每次安慰他那样。
之时塞西尔体型大,所以这么看着反倒像是塞西尔抱着周棉。
不过也无妨,塞西尔感受到了周棉的温度,心底也暖了起来。
塞西尔原本还想说混话,但心口一阵一阵地疼,像是被狠狠地扎刀子,于是闭眼抿唇,调整呼吸应对和自我缓解。
周棉拿了跳毛巾给塞西尔擦,只能默默地在一旁陪伴。
“阿棉,拿酒来。”
“……?”
塞西尔笑道:“我说,拿酒来。”
“你疯了?”
塞西尔挑眉道:“没疯,但我真的挺疼的,让我喝几口酒压一压。”
周棉纹丝不动。
“乖。”塞西尔捏住周棉的手道:“我这又不是伤口,是感染中毒,说不定酒精还能压一压那只该死的母虫呢。”
周棉对上了塞西尔的眼睛,顿了顿,还是下楼去取了三瓶酒上来。
至于为什么是三瓶,主要是周棉不知道塞西尔要喝什么,管家便给推荐了这三,周棉便一起带了上来。
然后周棉便后悔了。
“……别喝了!”
看塞西尔拉着他一起喝完了两瓶,把第三瓶的盖子给开了,周棉厉声道:“不许再……嗝,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