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自己在下属面前的狼狈，一个箭步冲到余战身边拽过了那件衣服。

那是白小凡穿在身上的衣服，莫林锋有些怔愣的看着手中的衣服，半天都缓不过劲来，他把手中的衣服往他那英俊无比现在却有些苍白的脸上送去，鼻尖凑了上去仿佛想通过这样，来寻找一丝白小凡的气息。可是那衣服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不可能再有任何味道存在了。

莫林锋感觉脸上有滚烫的水滴划过。

他竟然哭了，这个在别人面前如同帝王一般的男人，让人害怕敬仰的存在，此时此刻竟然哭了。

余战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有神的目光中，露出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这个如钢铁般坚硬的男子，这个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沉稳淡定让人敬仰的男人。京城莫家的公子，东洋集团的总裁。

竟然在他们面前哭了，他跟了他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

余战往前走了两步像是要开口安慰，不过最终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一语不发。

远处游艇的轰鸣声，还在来来回回地响着。不过这一切莫林锋都感觉不到了，身体好像自发的屏蔽了外面所有的东西，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只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

游艇还在不停的搜寻着，只是注定是徒劳无功，白小凡早已经不知道被海水冲到了哪里，或许已经被那些鱼类给吃了，或许身体被海草缠在了海底。

搜寻的任务在一周之后，终于停了，这片海域又恢复了平静。

没有人会记得在这里，一个年轻的生命，绝望的带着恨意离这个世界而去。

天上依旧阴沉，不过雨却没有如期而至。

杨雄看着前面亮起的红灯，刚才飞驰一般的车缓慢的降低了速度。

轻轻的踩住刹车，车停了下来。

因为白小凡他们住的地方离市中心非常远，再加上车辆十分多经常堵车。直到傍晚时分还没有赶到，现在，正赶上晚上行车的高峰期，宽阔的道路上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车辆。

白小凡在一阵尖锐的车鸣声中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他那双大眼睛中蓄满了泪水，早已泪流满面，甚至还带着压抑至极的抽泣声。

杨雄看着这样的白小凡，有些莫名其妙。紧接着似乎想到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想起了什么。

杨雄心里有些不忍，可有些言行不一的开口讽刺道：“我就说你是一个女人，娘们儿。只有娘们儿才哭哭泣泣。”

说完杨雄就有些后悔，可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说出去的话就绝无收回的道理。

那双粗大的手掌，伸到白小凡的头上粗暴的一拍。

“别哭了。”

白小凡眼里带着泪花，看着身旁的杨雄。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匆匆忙忙的胡乱擦了一下脸。

“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

听着白小凡的话，杨雄感觉更加奇怪。至于哪里奇怪，他实在是说不上来。就感觉好像人是一样的人，只是到底是哪里不同了呢？动作语言。

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杨雄也懒得去想了。

刚好绿灯亮起，一踩油门。直接朝三里屯儿而去，在路上堵了三四次车之后，终于在晚上八点钟三辆车相继停在了天间夜色的门口。

第9章 古怪

三辆黑色奔驰，相继停在了天间夜色的门口。

看着停下来的车，白小凡不得不按捺住内心的悲痛与恨意，强行将自己的思绪从前世的种种不堪中收回。

现在他是新的白小凡，以前的白小凡早已在三年前已经死了，而且尸骨无存。

白小凡一直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死了，他早已经死了。

杨雄拉好手刹，朝白晓凡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到底，什么话也没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白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平静了下来。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璀璨繁华灯红酒绿，他略微有些紧张，毕竟这里的一切他都如此的陌生。

轻轻咬了咬嘴唇，之前因为咬破的嘴唇，又被撕裂开了血丝弥漫在他的嘴唇之间。

柔软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将带着血腥味的口水，强行的咽到了口中。

杨雄从车头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之前怪异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重新恢复到了让人一看就觉得凶恶粗暴的样子。

“走吧，别让老板等急了。”

白小凡闻言，低着头跟在杨雄的身后，朝天间夜色大门走去。

他身后的那一群小弟也三三两两的从车上下来。不过，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站在了车旁等待着。

天间夜色总共六层。一楼是专门接待客人的豪华大厅，二楼则是专门供人休息的包间。之后往上所的三楼都是酒吧以及KTV，至于六楼，没有人知道是干什么的。因为一般人是禁止上到六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