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对于姜意南来说打击太大了,梵声就怕她想不开,万一自己去找那些私人小诊所处理孩子,那可就遭了。
星途固然重要,金钱和名气也很重要,可再重要也不及姜意南的身体。梵声不是那种没良心的经纪人,她非常重视艺人的生命安全。
她做经纪人至今,带了好几个艺人,没有一个艺人在她手里出过事。她必须保证艺人的绝对安全。
“我和小戴一个守白天,一个守夜里,一天二十小时都待在南姐屋里,保证她不掉一根头发丝。”徐岁岁扒拉着车内的挂饰,一只做工精美的鲸鱼。
她的手指捏着鲸鱼的鱼鳍,白色肚皮正对着她。
她越瞧这鲸鱼就越是觉得可爱。
“梵声姐,你这鲸鱼什么时候买的?以前怎么没看到你车里挂了这玩意儿。”她又忍不住捏两下,入手一团棉絮,特柔软。
梵声偏过头看了一眼徐岁岁手中的鲸鱼挂饰,“之前买玩偶,卖家送的。我瞧着它好看,就挂车里了。”
“现在风口浪尖,意南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只能麻烦你们辛苦几天了。等这件事处理完,我让公司给你们涨工资。”
一听涨工资,徐岁岁立马就精神了,拍着胸脯担保:“保证完成任务!”
来医院开了半个小时。
回程开了快一个小时居然还没到茯苓山庄。
堵车确实影响车速,可这么慢也委实不太正常。
“姐,咱们怎么还没到啊?”车开了这么久还没到,徐岁岁当然觉得奇怪。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这都快开了一个小时了。”
对面跳出红灯,梵声及时踩下刹车,黑色小车平稳停在路口。
车上坐着个孕妇,梵声踩刹车都温柔了许多。
一阵秋风起,树梢上的枯叶脱落,打着卷儿飞远。
沁凉的秋风灌进车窗,梵声的长发贴上脸颊,发梢扫过,痒得厉害。
她抬手撩开头发丝,透过风挡,看周围的马路,感觉哪哪儿都陌生,居然找不到半点熟悉感。
“岁岁,这是哪里来着?我是不是开错路线了啊?”老司机居然一脸的茫然。
徐岁岁:“……”
徐岁岁也是路痴一个,往车窗外看了两眼,同样迷糊,“姐,我不认识路啊!我感觉每条路都一样。”
梵声:“……”
后座小孕妇睡得酣熟,毫无知觉。
“姐,你不是认识路的么?来医院就是你开车的。”
梵声扶额无奈道:“我好像忘记路了。”
徐岁岁:“……”
“我开导航吧。”她赶紧开了导航。
一看导航她才发现自己开错了两条路,偏了不知道多远。
徐岁岁睨着她笑,“姐,你这记性不行啊!都偏离路线这么远了。”
梵声不好意思地说:“不服老不行啊!”
徐岁岁:“……”
“胡说,姐姐你永远是十八岁美少女。”
梵声开心地收下徐岁岁的赞美。
在导航的纠正下,她才终于回归正轨。
把人送到茯苓山庄,她直奔雅舍,去见顾导。
吸取教训,她这次聪明地开了导航。
顾砚钦早就在包厢等着梵声了。
一见梵声,顾导的眼神下意识往她身后探了一眼。
梵声心领神会,当即就解释:“意南人不舒服,我让她在酒店休息。”
顾砚钦面露担忧,“姜小姐怎么样了?”
“没大碍,就是情绪不太稳定。毕竟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她作为当事人肯定会我们这些人压力要大。”
“所以梵声你今天来见我,是有什么变故吗?”
“顾导果然聪明。”梵声笑了笑,“实不相瞒,我们确实遇到难处了,需要顾导帮忙。”
“你但说无妨。”
“我今天陪意南去了医院,可惜她麻醉过敏,胚胎又太大,不适合做人流。因此这个孩子非留不可。”
听到这里,对面的顾砚钦下意识抬了抬眼皮,双眸不自觉闪烁了下。
不过他没说话,依旧安静地坐着。
“对于一个女明星来说未婚生子影响有多大,不用我赘述,顾导您也应该非常清楚。我们眼下的确走投无路了,这才不得已找您帮忙。”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想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所以我想请您和意南假结婚。您放心,我们不要求您对意南和孩子负责,只需在网上公布您和意南的婚讯。待她平安生产后,你们再出一份‘离婚’声明,届时你俩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梵声话音一落,包厢里立刻陷入沉默。
顾砚钦静默不语,似在沉思。
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小事,梵声理解顾砚钦需要考虑一番。
包厢沉寂了近两分钟,梵声才终于听到顾砚钦的声音,“这是姜小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