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隔壁的他+番外(67)
“你……”那人像是被唬住了,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柒长老养没养狗他不清楚, 但是对方话中的意思已清楚, 自己要是再乱说话,他就要割自己的舌头, 挖自己的眼睛。
丫鬟趴在车窗口, 掀起帘子向外偷看。
“小姐, 他们说的话好吓人呀……”
皓雪点了点头。
“可是,那位公子长得可真好看,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即使再怕那杀手, 也不得不承认丫鬟所言非虚。
目光顺着掀开的空隙看过去,看到对方浓黑的长发高高束起,背影秀挺,像一杆笔直的翠竹,凛凛风姿,不易摧折。
左手执缰绳,右手执油纸伞,伞上绘着大片牡丹,仿若泼血,又兼他衣黑如墨,肤白胜雪,乍看之下只觉诡艳生姿。
“小姐,你说清辉阁的人是不是都长得像他那样好看呀?”
“与他同行的另一人也是清辉阁的,你觉得呢?”
“唔……反正不丑。若是清辉阁的高手能有一个做我以后的良人就好了,长得好看,武功又高。”
“像那位公子一样性情的人,你也愿意?”
“他长得那样好看,性情古怪刁钻一点儿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我若是他喜爱之人,他肯定不会那样对我,反而会好好保护我。”
皓雪轻叹一声,没理会她的胡言乱语。
方才杀手所说的话,她们又不是没听见,这般歹毒狠厉的人,竟然也有思慕者,真不知这世道究竟怎么了?
脑袋又昏昏沉沉起来,想是老毛病又犯了。
丫鬟拿出个软枕让她躺着休息,她刚沾到枕头便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不知几时。
马车已停,外面异常安静。
她睁眼往周围看了看,待看清坐在身旁的人,凛然一惊!残余的一点昏沉睡意都被吓跑了。
那人似乎在养神,双目轻阖,长睫覆下浅淡阴影。
即使是休息的时间,他姿态也很端正,腰背挺拔,脖颈抻直,像一把紧绷着的弓,搭扣的箭羽随时可离弦杀人。
目光顺着胳膊看往手部,细白指间沾着浓厚血迹,有一部分已经干涸,颜色深到发黑,另一部分依旧颜色鲜艳,沿着手部线条汇聚到指尖,悬在那里,摇摇欲坠……
他……他干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血?阿笺呢?其他人呢?为什么大家都不见了?
是不是惹他不高兴被他杀了?
他这样的人,狠厉至极,万事随性而为,绝对是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
说什么清辉阁有只认钱不认人的死规矩,可杀手毕竟是杀手,动辄要人性命,他若不守这规矩旁人又能奈何?
眼下自己该如何逃生?
一个被闵京的绮罗玉绣温养了十八年的娇娇小姐,手无寸铁,亦无缚鸡之力,该如何在杀人狂魔手下脱身?
反杀是不可能反杀的,她也没抱这样的期望。只想先留住自己一命,然后再从长计议。
旁人皆遇害,唯留她一人,不杀她,必然是有原因的。
或许可以从此入手,来求得一线生机……
帘子突然掀开,丫鬟那张略带稚气的脸探了进来,“公子,前面有溪流,您可以去洗手了。”再抬眼看见皓雪,脸上显出喜色,“小姐,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好久了,我还担心你再睡下去身子要睡坏呢!”
“……”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事情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阿笺没有遇害,也没对他表露出什么惧怕的情绪。
旁边的黑衣杀手睁开眼,掀帘出去。
不知他是方才才醒还是一直没睡?神色淡得看不出一点儿起伏变化。
待他完全出去后,皓雪才松了一口气。
问丫鬟:“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什么怎么回事呀?”
“他手上的血迹是哪来的?”
“这个呀,公子在路上捉了只野兔子,剥皮拿去烤了。之前因为周围没有水源,公子为节省淡水,就暂时没有洗手。小姐,你是不是看到血迹被吓坏了?”
“……没事。”
听完丫鬟的解释,一直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在丫鬟的搀扶下,皓雪下了马车。
天色近晚,马车旁生起了篝火。腾腾火焰上架着鱼兔鸟等,应该是路上捉来改善伙食的。
丫鬟在石头上垫了块丝帕,扶她坐下。
她乖乖巧巧的坐在那儿,等着食物烤熟。
脚步声传了过来,她转头,看见有人走了过来,玄衣猎猎,步履闲雅。
不远不近,坐的离她恰有半步之遥。
她看见他,总是下意识想逃。
然而这恐惧情绪不宜外泄,她战战兢兢坐在那儿,战战兢兢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兔子,战战兢兢咬了几口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