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和替身可以兼得(24)
不知谁带头一声欢叫,紧跟着,大家便同时起哄。
阿昨盯着离去的两个人,目光充满怨恨。
“姐,你干嘛总是自找苦吃?”阿今的右肩轻轻地撞了下阿昨。
“管好你自己!”阿昨没好气地瞪了妹妹一眼。
谭临沧打着灯笼,带着孟稻儿往回走,并没进碉楼,而是拐到左边的道上,小道蜿蜒上山,夜色越来越浓。
孟稻儿止住脚步,“我们要去哪里?”说不害怕是假,不远处便是黑布隆冬的大山。
“你不必那么防备,我像是坏人么?”谭临沧回头,站在石台上俯视着头扭向别处的孟稻儿,“我之前说过要带你游飞鱼台。”
“这黑漆漆的夜里,不合适。”
“黑夜有黑夜的看头。”谭临沧嘿嘿一笑,“在我原本的计划中,今晚应该是我们的新婚夜。”
“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就回去了。读过书的人,怎能够如此信口胡说?”
“如今我早已不是读书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熟身透心的山匪。”
孟稻儿听出来,谭临沧的语气中有一丝丝惆怅,也有一点点无奈和慨然。
“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么?”
“还真不是。”谭临沧知道她怕,又说,“前面是城墙,有人值守,你不必担心我会乱来。”
“我哪有担心?”孟稻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惧怕一时淡了很多。
“你脸上。”
被对方不留情地揭穿,她忽觉得面上热辣辣的,这一羞,就忘了防备。
大约走了一刻钟,便见到了城墙,她没想到,这飞鱼台的防守如此严密,正面上山有两道城墙,连山后也有城墙围筑,难怪前一任知州久攻不下。
值守的领头见到谭临沧忽然出现,忙带着属下立正行礼。“恭迎大当家。”
他只点点头,带孟稻儿从他们身旁走过去,沿着台阶,上了城墙。
比起山脚,城墙上风更大,夜风中有淡淡的湿气,也有植物的清香。
“山下真黑!”
“看天上。”
孟稻儿依言,抬起头,只见墨黑的夜空中点着万星,颗颗如珍似珠,闪耀异常,璀璨无比,仿佛一大片凄迷华丽的美梦。
“谭大哥,真美!”身心因那些迷人的星光和梦幻的银河变得轻盈,她不由得感叹出声。
“是,你谭大哥是飞鱼台第一美男。”
孟稻儿没反驳,只娇娇地噗嗤而笑,目光仍对着夜空,自从祝鹤回离开帘州城之后,她很少再如此放松过。
“原来,你书信里写的是真的。”
“书信所写,不过飞鱼台一二。”
“谭大哥,那书信你真的送下山了么?”
“不准说与此刻无关的。”……
第10章 新知州早暗度陈仓
两个人从城墙上返回,远远便见到那宽阔的校场中间火焰冲天。
才走到碉楼前,孟稻儿便被找来的阿今和忍冬拉去跳篝火舞。
这是飞鱼台上山民传统的相亲仪式,每逢节日、丰收季都会安排,周边村寨的人大多都会闻讯赶来,聚到一起,别提有多热闹。
男一边,女一边,围成圈;已婚的站两头相接,未婚的站中间,方便相看。
中心的柴垛熊熊燃着,被灼裂的木柴噼噼啪啪响,巨大的火焰照亮大家喜悦的面庞。
孟稻儿被阿今和忍冬拉着,插进女人这一边中间的位置,大家依依哟哟边唱边跳,还有人在不断地加入,跳舞的圈子越来越大。
阿今姑娘会唱会跳,也很会带人。舞步很简单,孟稻儿一学就会。
渐渐跟上大家的节奏之后,她鼓足勇气,抬起头朝对面看了一眼,只见谭临沧夹在男队最中间,正望着她笑,他的眼中闪着火花,模样看起来温暖极了。
孟稻儿忽然想起他说过的“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忽感到一阵虚然,山匪不过是外人贴给他的标签,这世间,占山为王的人又何止他?更何况,听他所言,成为山匪似是迫不得已。
优美的山歌一段接一段,柴火加了一次又一次,跳舞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晚膳时,孟稻儿听闻同桌的一个女人所言,飞鱼台上女人基本不下山,阿昨和阿今姐妹今日不过才是第一次下山,估计以后她们都不会再出去。
看上去,大家似乎并没什么遗憾,就好像她们什么都不缺,也没想过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乐安天命,又自得其所。
跳到最后,她忽然有点入乡随俗了,就好像被大家的逍遥快活感染,她渐渐地忘了上飞鱼台的原因,不知不觉地忘了明天的烦恼……
第二天,孟稻儿在鸟叫声中醒来,屋里还很黑,掀开帘帐,发现天才灰蒙蒙亮,忽地,她想起昨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