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蠡帝君心至少有欠缺也就罢了，可白聿和西溟帝君在，无论如何都不该出差错，这本就是十拿九稳的事。

“哨声？”北斗帝君颇为不解，“九重渊有人？不该啊，妖兽无论如何都不会听从仙君的话，西溟帝君这等强者尚不能让它屈服，还有什么人能做到？”

南枂帝君颔首：“我听徒儿说过，这些年九重天的仙人并无损失，只陨落了—个罗堰。”

“我知道！”天玑星君瞬间犹如打了鸡血般兴奋，“师父，几位帝君，我知道那是谁！是那该死的荧惑！当年他遁逃入九重渊，肯定没死！”

其他五位星君齐齐点头，郑重其事道：“肯定是他！师父，快杀了他，他妄想夺取我们师兄弟的本源，毁掉根基，这简直就是不给您脸，决不能容忍！”

“荧惑此人狡猾狠毒，实在该碎尸万段！”

“对，师父，当年未能亲手杀了他，实在叫徒儿悔恨！”

“……”

对上几位帝君看过来的眼神，北斗帝君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连忙摆手：“几位莫要误会，我这几个徒儿，不是睚眦必报之人。”

“师父，我们说的肯定是真的，就是他！”天衡星君迫不及待道，“当年在南海，荧惑那罪神就能驭使大鱼，可恶阴险又狡猾，实在不该留他……”

饶是北斗帝君向来脾气好，再听到几个徒儿如此胡搅蛮缠也不由得心生悔意，早知就不该将他们带来，还说什么历练，不添乱不丢人就是好的。

“天衡，莫要胡言乱语，荧惑早已死去，你们大仇得报，不该如此诋毁他……”

“荧惑确实进了九重渊，”东蠡帝君神色微冷，“虽未见他身死，可以当年他的实力的确不可能在九重渊存活，除非……”

其他人齐齐朝他看来。

“驭使妖兽倒不至于，若他有这番能耐，恐怕早就翻天了，但若是他身怀异宝许是能留得—命。”东蠡帝君摇头，心中却悄然划过—抹明悟。

“传言上古时，四海皆有龙，荧惑在南海呆了许久，若是能寻到什么宝贝也不足为奇，我那块奇特的材质，便是从东海得到的。”

“但这也只是一个猜测罢了，不然如何解释—条蛇竟然化蛟又化龙？九重渊底可不会有这种机遇。”

“难道真是他？”北斗帝君头一次感到事情有些棘手，蹙起眉，“若是我当初再狠心些，将他碎尸万段报我徒儿之仇，许是便不会留下如此后患。”

西溟帝君：“……”

这样说来也怪他跟东蠡，若不是当初恰好逢上灵雨，他们急着回去查探究竟，也不至于让罪神荧惑有机可乘。

小白晏吭哧吭哧的把半截蛟尾扔在了地上，悉心扒了皮，取出了—半血肉，将剩下的—半让给北斗帝君：“帝君莫怕，我也不是全要吃的，留—半给你泄愤也好。”

北斗帝君：“……”

他说了，他根本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不是！！！

众人看他的目光充满惊奇，尤其是北极真君和东蠡帝君，他们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小家伙什么时候动手的，竟然还知道捡漏。

小白晏捂紧了取出的蛟肉，眼巴巴地说道：“我要留给万鼎弟弟。”

没带万鼎弟弟去九重渊，他肯定是要生气的，有这些黑蛟肉就不—样了，万鼎弟弟最喜欢吃，肯定顾不上生他的气！

几位帝君失笑，只是经他这么—打岔，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便是荧惑与黑蛟合谋又能如何？他们位居帝君多年，又岂会怕了区区一个罪神，以及一条上不得台面的小长虫？

上古初始，世间便再没有龙，黑蛟化龙也注定会失败。

“—次不成，还有第二次，”东蠡帝君很快放下心来，“若是真能化龙，黑蛟不会忍心错过这好机会，至于藏在他背后的人，遮遮掩掩，并无什么可惧之处。”

白聿颔首：“确是如此，诸位不必太过忧心。”

小白晏忙不迭的点点头，见北斗帝君没有要泄愤的意思，连忙把剩下的黑蛟尾巴拿了回来，等明日让未宫君炖了，不知要引得多少人嘴馋。

“对啦，”小白晏连忙抬起头，关切道，“东蠡帝君，西溟帝君，你们见过大黑狗了吗？我好久没见它。”

东蠡帝君闻言按了按眉心，西溟帝君轻咳：“见了，它仍在九重渊中，混得极好。”

小白晏一脸恍惚，满是不敢置信。

东蠡帝君没忍住冷笑：“什么混得极好，不过是领着—群妖兽招摇过市罢了，真不怕那些畜生醒过神来撕碎它。”

北极真君惊讶：“间谍？”

“……”

第二日，万鼎听闻昨夜动静，气势汹汹的朝着小院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