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恐婚症+番外(3)
这是何等的一顶大帽子,让叶寒枝的声音瞬间变得急切起来了:“我哪有?”
“刚刚不是你扒了孤的腰带?”江尘笑得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声音低沉:“以下犯上,猥亵天子,将军该当何罪?”
叶寒枝心神俱疲,也不想和面前这个心机叵测的男人挠圈子了,破罐子破摔:“那么陛下究竟想怎样,收了臣的兵符?”
江尘不知是否在做戏,眼里竟满是迷茫,他摇摇头:“你胡说些什么,孤要罚,自然也是罚你——”他拖长了声音。
“十日后,登基大典,做孤的帝后。”
叶寒枝脸上布满了惊愕,然后表情慢慢变得难看起来:“江尘,你疯了?”
“孤没疯,相反,孤很清醒。”
江尘的神色严肃得可怕,他低声说:“枝枝,孤喜欢你。不,我爱你。”
叶寒枝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战场上动作骁勇迅捷的常胜将军此时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你看,这铃铛,孤一直留着。”
江尘露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像献宝一样伸出右手,缓缓挽起衣袖,那只白玉般无暇的手臂上套了个手钏,上面坠着颗小小的银铃铛。
银铃铛上面刻着“枝”。
叶寒枝目光一凛,她愣了愣,失声道“你还留着?”
第2章 初见 我没有名字。
当叶寒枝伸手截住那落下的鞭子时,完全是她下意识的行为。
鞭子狠狠地击向手心,这种力度对她来说不算痛,但鞭子上的血迹黏在了手上,让她皱了眉头。
甩着鞭子的宦官惊诧地回过头,本能地想要破口大骂,但在看到叶寒枝的华衣锦裳后讪讪地笑了笑“这是哪宫的贵人,怎来了冷宫这里玩耍?咱家可是扰了贵人的安宁?”
叶寒枝眼底满是厌恶,她年纪不大,气势却不凡,冷声问“他做错了什么?你竟这样恶毒地打他?”
纵使叶寒枝没有寻常女儿家的娇气,但刚才看到地上的人也忍不住抽出一口冷气。
那是个瘦小的男孩,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裸露的手臂,大腿和背部都是层层的疤痕,新伤叠着旧伤,有的还在流血,有的肿得青紫,甚是骇人。
他在整个挨打的过程中都始终面无表情,静静地躺在地上,眼中不起一丝波澜,就连叶寒枝救下他,他的脸上还是毫无情绪,就像一个活死人。
可是他明明有一双那么美的眼睛。
宦官满脸谄媚地解释道“贵人莫恼,这小贱……小孩偷了咱家的东西,咱家才打他的。”
“噢?何物?”
“是……”宦官顿了顿,嗫嚅道“是咱家早上的一些剩饭。”
叶寒枝登时怒极反笑“你这狗奴才,怎心思如此歹毒?他是刚净身进宫的,就由你如此欺辱他?”
宦官听见叶寒枝的发问,神色陡然慌张奇怪起来,支支吾吾的半天才答道“他不是……他是早年间被打入冷宫的皇子。”
叶寒枝瞬时惊诧地望了地上的人一眼,心脏就像被人揪紧揉碎,她开始呼吸困难,这是……皇子?
流着天下最尊贵血脉的皇子?
却被宫里的这些欺善怕恶的人作践地连最低贱的下奴都不如了。
叶寒枝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皇子沦落至此,可她忍了忍,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应该才是他全身上下最痛的伤疤吧。
她厌恶地赶走了那个太监,随后有些手足无措地盯着地上的那个人,踌躇了一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白净的瓷瓶。
她正是学武的时候,不时就会受伤,便随身带了些治皮肉伤的药末。
她蹲下身,轻轻地一点一点扯开那些黏在他伤口上的碎布,有的竟然已经长在了伤疤里,她只好用匕首剜出来,最后才抖下药粉。
明明整个过程应当痛极,他仍神情麻木,不言不语,像是一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
叶寒枝大致处理好了他全身的伤口,药粉倒还剩下一小半,于是她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扳开,强硬地把瓷瓶塞进了他的右手里。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套衣裳。”
地上的人死气沉沉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慢慢弓着身子挣扎着站起来。
他的右脚像是有什么毛病一样,只能跛着走路。
他低垂着头开始往冷宫走,走了两步,却又忽地一顿,猛然停住了脚步,慢慢的摊开了脏污不堪甚至还带着血迹的右手。
白瓷瓶安静地躺在掌心。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的伤口涂药。
上好的白色粉末敷在了那些发脓发臭的伤疤上面,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不再是习惯了的火辣疼痛,而是从未有过的酥酥麻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