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浪有染(29)
“今天我不走。”齐染买了一瓶洋酒,一瓶两万,而她是典型的人菜瘾大,喝了一杯便昏昏然。
夏琳照看完生意,再来卡座看齐染,却不见了影子。她怕是哪个不识相的混蛋见色起意把齐染给弄走了,于是急忙发动服务生去找。
最后,还是她在舞池里看见齐染手牵着一个男人,在那里扭着腰肢慢舞。那个男人太显眼,在花花舞池里是唯一清醒的,她起初还以为是便衣警察,后来走近几步,才认出来,是任淮浪呀。
任淮浪僵硬地站在舞池里,垂眸看着齐染脸上的红肿,说:“你醉了!”
齐染咯咯笑着,歪歪头,又拿手指碰了碰他的胸口说:“我可没醉呢,任淮浪,是你不会跳舞,嘻嘻嘻,是不是,任淮浪……任淮浪……”
这声音轻轻柔柔,虚虚渺渺,像极了把他从病床上唤醒的声音。睁开眼,胸口的痛强烈刻骨。
任淮浪过了有几分钟才缓过神来,他将齐染拉进她怀里,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齐染顺势勾上他的脖子,说:“任淮浪,你想干什么?想要做坏事吗?我答应你啊,拜托你找个舒服的地方,床不要太软,也不能太硬。”
任淮浪的胸口上扣着她的手,细细的手指在他胸口发痒的地方慢慢摩挲。他一直觉得这些平淡的日子没有知觉,像是在做梦,而此时所触所感告诉他,他经历的一切都无比真实。
身上的汗是真实的,痒是真实的,累也是真实的。
“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要的就是你啊,任淮浪。”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恐怕就是从舞池到门口的距离。
到了门口,去路被夏琳堵住。齐染看了一眼,说:“夏琳你干嘛,让我们过去。”
夏琳这才看到齐染脸上一块儿红肿,说:“拜托,他不是你高中认识的任淮浪,他是你爹保镖,是要把你带回家去的,你这样子回家不得被你爹锤死。”
齐染打了一个寒颤,问任淮浪:“你要带我回家?”
“齐小姐,我说过,只要找到你,就带你回家。”
“……”刚刚温顺躺在他怀里的齐染此时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她一个不站稳,差点栽倒,最后还是任淮浪眼疾手快扶住。却被站在夏琳身后酒吧的保安推了一把。
“我不知道这是谁打她的,但我知道她喝醉酒回去,肯定会挨她爸的揍。今晚,她去我那里住,她家里那边我会叫人处理,你回去吧。”夏琳说完,又吩咐服务生说:“去把我车开过来,我要先回家。”
她见任淮浪站着还不走,说:“怎么?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情面上,这个面子还不给吗?”
任淮浪说:“我送你们。”说着,他又从夏琳手里接过了齐染,横抱起来。
齐染还在嚷着,“我不回家。”
夏琳摸摸她的头说:“去我家,去我家。你睡一觉就到了。”
一路上,三人都很沉默。夏琳看着任淮浪,昔日的种种,悉数浮现。现在能在碰着,一定是缘分,天赐的缘分。
第十三章
任淮浪把齐染和夏琳送进公寓楼里,他并没有走。去药店买了一趟解酒药后,又送了过去。
夏琳笑了一声,说:“算你有心。”
把解酒药给齐染喂下去后,就给袁姝蕙打了电话。
袁姝蕙可也是实打实的名媛,齐染跟她在一起,齐平屹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齐平屹接到袁姝蕙的电话后,确实松了口气。
因为这是他前妻留下的女儿,他寄予厚望,不希望她走歪路,但她这女儿自回国起,就不让人省心。
任淮浪也在公寓楼下面待了一宿。
雨从半夜开始下,雨花打在车窗上,任淮浪开了半截车窗,雨滴打在手上的冰感,如此清晰真实。
齐染再醒来时,室内很暗,只听到窗外嘈杂的雨声。
眼前是夏琳的家,她十分熟悉,也十分有安全感。昨天的事情以及说出的话,她还能记得起来。
夏琳已经早早地去打理酒吧了,只丢给她一个电话号码,说让她醒了打一个电话,饭就会送过来。她自己一个人做老板,辛苦的很。
齐染发了一会呆,听见有人按门铃,她一打开,是任淮浪……
见到他,不由得想起昨天。两人默契的沉默两秒后,任淮浪说:“齐小姐,时间不早了,请跟我回去。”
齐染木了一下,说:“我还没有吃饭。”
“不必吃了,家里阿姨已经备好了早饭。”
“…可我不想回去。你是绑我,还是抱我?”
“……”
“抱我吧,你又不是没抱过。”齐染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双眸,让他生生记起昨天的事。
而且他肯定是想了起来,一向明亮的眸子突然多了某些情绪,柔和了一点,最后对她无奈说:“不要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