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太凉不敢下水,自己擦也擦不干净,她就是娇气,受不了身上有半点奇怪的味道。
那解开的衣衫放在一旁的溪石上,卫玠将萧扶玉环进臂弯里,用湿帕擦拭她的背后。
二人靠得很近,她身上仅剩件秀气的亵衣,清风吹来,还忍不住趴在他臂膀上发抖。
湿帕缓缓擦拭到她平坦的小腹上,温柔轻缓,是怕她着凉闹肚子疼,他没在原地多做停留。
萧扶玉忽然轻声道:“之前给你的亵衣,可有好生放着?”
卫玠手下微顿,回道:“嗯。”
他低下首,薄唇温热,轻触了下她的肩,湿帕拭入亵衣里轻轻擦抹。
萧扶玉心间泛起热来,湿帕从衣里掉落出来里,只听他轻柔抚过,清风吹来,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她不禁有些颤栗。
她轻轻喊他,“卫玠。”
隔着衣面,纤手覆上他的手掌,卫玠低眸看着她的面容,有些泛红,手掌便从里头退了出来。
卫玠拾起溪石上衣衫给萧扶玉穿好,神色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认真地将衿带系上。
萧扶玉便看着他,面颊还是有些红,卫玠则将外衣脱下给她披上,淡淡道一句:“夜里凉。”
随后他便缓缓向明亮的篝火方向走去。
萧扶玉拢了拢肩上衣物,有他身上的清雅香,平复了心情后,提步连忙跟上卫玠。
......
云峥烤的鱼已然熟了,渐渐走近便闻到香味,萧扶玉闻到味,就更饿了。
火旁坐着云峥和孟临川,见二人从溪边回来,萧扶玉的小灰脸也擦了个干净,清爽自然不少。
待二人坐下,云峥便将烤鱼递过来,殷勤地道:“虽然没有调料,但属下烤鱼的技术极好,一点都没糊。”
他这是还惦记着萧扶玉说给他找媳妇的事呢。
萧扶玉微微勾唇,接过烤鱼,细嚼慢咽地吃着,还夸赞了云峥,使得他分外高兴。
篝火旁尤为温暖,方才在溪边的冷气也消散许多,几人吃着鱼填饱肚子,恢复体力。
萧扶玉的目光落在孟临川身上,生得是文质彬彬的,是个内敛的人,但他较为粗糙的手便知是经常炼制物件的。
赵千檀原本是将孟临川转移出凌雀山庄,但在途中被卫玠所发现,这才将他截了出来。
孟临川正与卫玠交谈着,看向萧扶玉,便问道:“这姑娘是卫丞相的妾侍?”
卫玠眼眸轻睨过来,有片刻顿默,回道:“是为当今皇帝萧扶玉。”
听此,萧扶玉讶异地挑了眉稍,以为卫玠会说是,却无丝毫掩饰的说明她的身份,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如此说。
孟临川眸中震惊,似乎没能接受过来,当卫玠是在说笑,但他素来不是个会说笑的人。
卫玠神色平静,继续道:“不是想见皇帝陛下一面吗,这便是。”
孟临川惊道:“当真?”
二人一同看了眼捧着烤鱼的萧扶玉,卫玠回道:“既然孟兄答应为我等制令,迟早会见到陛下,今日之事也不好再隐瞒,在下就直说了。”
云峥在一旁补话道:“大人从不戏人玩乐,自然不会骗你的。”
孟临川看着萧扶玉呆了许久,竟不想嘉朝皇帝是女子,实属不可思议。
萧扶玉被他看得有些不悦,实在是无礼,她蹙起眉头,“怎么,女子不能当国执政?”
“非...非也。”孟临川忙收回目光,起身朝萧扶玉跪下行礼,“草民孟临川见过皇帝陛下。”
萧扶玉这才宽了眉头,道:“平身。”
孟临川站身坐回去,试着接受下来,只听卫玠淡漠道:“还请孟兄为此保密,尚不可泄露。”
孟临川忙道:“这是自然。”
卫玠轻轻颌首,接着道:“回京后,孟兄便在相府住下吧,较为安全。”
“多谢卫相了。”孟临川拱手道。
卫玠微微停顿,转而问道:“敢问孟兄,金羽令的制成需要多久。”
孟临川思索片刻,缓缓回道:“上一代金羽令,乃为亡父所制,自羽令毁后,无人再炼制过此令,孟某自然也未曾碰过,徒有父亲留下的图纸记录,并非如世人说的那般,所以炼制羽令是有风险。”
卫玠缓和语气道:“如今制令传人仅你一人,即便有风险,我等也没有别的选择,孟兄出自匠制世家,天赋极佳,在下相信你。”
这些问题在前世都经历过,孟临川对制器有极高的天赋,这难不了他。
“谢卫相看重。”孟临川低首,“若不出意外的话,金羽令的炼制时长需要七七四十九天。”
一旁的萧扶玉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缓缓将烤鱼吃完,她补充一句,“待金羽令制成,朕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