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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眉眼(66)

忽然她的肚子发出轻微咕咕,花玉满一顿,挑着眉稍轻睨萧扶玉,她则紧抿着唇,昨儿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自然是饿了。

......

半刻之后,房间内飘出一阵饭菜香,香味浓郁。

美人榻旁的桌面上摆放着各式菜肴,色香味俱全,可谓是熏鸡与烧鹅齐飞,什锦豆腐共长天一色。

只见那花玉满坐在桌旁,拈着筷子挑挑选选,夹起烧子鹅闻了闻,揶揄道:“真香,我玉满楼的拿手菜。”

萧扶玉坐在饭桌的对面,铁青着脸地咽了咽口水,被绳索束缚的手紧紧攥成拳,实在是太过分了!来人护驾......

花玉满眉目弯弯,朝她道:“饿不饿,想吃吗?求我呗。”

萧扶玉撇开脸,不看她半眼,“你想得美!”

花玉满低声笑了笑,二人僵持片刻,她最终还是叫下人盛上香软的米饭,往萧扶玉身旁坐过来,把鹅肉喂给她。

花玉满笑道:“没有毒的,放心。”

萧扶玉则看着满桌佳肴,不愿张口,她是有骨气的。

第34章 邳州 我同花玉满仅仅是师门之情

三年前, 前谍阁首尊卫衡隐居于冀南山,山中大火,为争夺翎羽玉, 穷凶极恶的死士齐至私院,为保其子卫玠逃脱, 卫衡死于刀刃之下。

从冀南山出来,卫玠已是伤势过重, 眼目失明, 最后落身于邳州的玉满楼内养伤。

卫衡在世时名望颇大, 德才并重,广受敬佩,世人鲜少知晓其门下有两名学生, 一位姓顾,不久后化名为顾风眠安于监察司内任职督捕,一位便是如今玉满楼的花玉满。

卫玠于玉满楼养伤近有一年时日,便携先帝遗诏赴京任其丞相之职,于去年夏至才得栖清露治愈双眼, 因此一直以盲者称作相位。

清晨初阳已起, 行在官道上的马车内,身着锦衣的卫玠靠着车壁, 身形修长, 气宇清朗, 他半阖眼眸,神色冷漠。

花玉满, 原名孟玉满,与孟临川为兄妹,此次孟临川停在邳州, 很大一部分是来寻她,二人皆为江湖之人。

花玉满比卫玠仅年长两个月,说起来还得称她一声师姐,只是在知晓她有别样的情愫之后,他就此对其回避不少。

想必是因为近来京都盛传卫相府妾侍的消息,才对雪儿动手,只是此前,他没猜想到而已。

萧扶玉在她手上,应不会出什么意外,况且花玉满不知晓萧扶玉乃为当今皇帝,只是当她为妾侍辞雪。

只要不是摄政王等人所为,这就好办许多。

卫玠抬手轻抚眉眼,马车行了一夜,些许疲惫,片刻后,不免轻启薄唇道一声辞雪......

他曾十五岁时随师姐下山云游,在梧州一见被护送往京都的辞雪,那时尚在年少,懵懂无知,带着一身侠肝义胆。

只记得她误闯入他的眼帘,骗他带她逃跑,却武艺不精,不敌一众护卫,负得一身伤后,才知她是京都皇戚,并非什么被拐骗的小女孩。

便是这一面,他记住这名为辞雪的女童,后入京中,都不曾忘却,寻不见辞雪为何人,心中执念至深,令府内一处居苑为辞雪居。

直到眼目恢复光明,他却在明堂龙椅上再见辞雪的容颜,已成十七少年,俊美无双,天子名为萧扶玉。

情起于梧州,死也于梧州,起于她,灭也于她。

陈年旧事,他今生是忘却不少,整整一夜,倒是让卫玠想起许多,那时师姐骂他愚钝,白费一身伤。

马车入了邳州城,百姓安居乐业,当初卫家被迫离开京都后,便是定居于此。

一路官道平坦,马车缓缓停在华贵的红袖高楼前,牌匾上仍是那熟悉的金漆大字,玉满楼。

门前的伙计见此,连忙令人前去传报,回首只见马车上素白华服的男人下车,行径优雅。

伙计上前行礼,“大人光临邳州玉满楼,小的有失远迎。”

眼前的男人双目处系着白绸,面色冷漠,不作半句言语,身旁的侍卫冷道:“速速带路。”

伙计不敢再磨蹭,领着人往玉满楼行去,尚在清晨,楼内客人不多,不愧丞相大人,转眼便找到邳州玉满楼来了。

几人走到里头楼苑,长廊曲折,那红衣女子抱着猫儿出现在廊道尽头,像是特意出来迎接。

领路的伙计停了脚步,躬身道一句:“楼主。”

花玉满眉眼含笑,身姿风韵天成,缓缓走近道:“你倒是总算来见我了。”

卫玠步伐缓缓停下,回道:“总算这词,言重了。”

花玉满轻哼一声,上次他来邳州卫家,不就有故意躲避她。自她坦白心意后,卫玠便对她回避不少,少说也有一年未见了吧。

留给他的苏幕遮玉牌,不见用过一次,难得用此玉牌,还是顺妾侍心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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