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座位中很快便找到薛斐然的身影,与薛大人,还有监察使入了楼下同一个包间。
这盛宝会果然来了不少权贵,平日她在朝上见到的,都能一一数来,必然也少不了赵家,鹊踏枝看台正在左侧的位置。
前世摄政王没有参与,来的是世子赵千檀,所以她也同行在其中。
看间里,卫玠气定神闲地在桌椅处,椅上还垫有一层绒垫,小厮躬着身道:“盛会还未开始,大人现在此喝茶静等片刻。”
卫玠随意应了一声,挥手让其退下,而云峥正候在看间之外,这里头便只剩下他和萧扶玉两人。
他看向阑干处的萧扶玉,正睨望着底下情况,而此处之所以能成为最上等看台的原因还在阑干处的设计。
帷幕材质内外不同,看台又是在二楼,外面的视角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与物,不必谨防有人窥探。
只不过今日他们入楼台动静不小,已然引不少人暗自瞩目了吧,包括玉满楼的管事......
卫玠眸色微暗,平静地斟茶,也罢,只要他来玉满楼,就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
萧扶玉从阑干处退回桌椅处,托着面颊看卫玠,他虽是一国丞相,非同一般,但朝中势力并非他一人独占,还有有太后,摄政王两党。
玉满楼的上间看台,年年都是中权贵之间争抢的位置,成了身份尊贵的象征,就连摄政王都只是独占鳌头一两年罢了。
而这苏幕遮宁愿白白空着,玉满楼也不愿拿出去给权贵入座,而卫玠却有苏幕遮的玉牌,是她还不够了解他吗。
萧扶玉想到此,眸色滑过一丝黯然,的确,前世的她都是在卫玠死后才了解到他的种种经历,所以她不懂他。
也不知前世他是否也在这里,只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卫玠放下茶杯,轻睨一眼她,淡漠问道:“怎么了。”
萧扶玉转而钻进卫玠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面颊轻轻靠着肩膀,今生她会好好的去了解他的一切,更不想错过他的一切。
她轻轻道:“玉满楼的佳座看台可不好拿到,你怎么可以入座苏幕遮。”
卫玠并没有马上回答,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旧交所留。”
萧扶玉瞧着他,本还想再问那位故人是谁,卫玠则淡淡地开口道:“今日雪儿可足够风光了?”
风光可不知一点了,方才厅楼里的人频频侧首看向这间看台,估计还在下面议论纷纷呢。
萧扶玉回道:“就怕明早无人不知辞雪了。”
卫玠微微勾唇,随后拍拍她坐在他腿上的屁股,笑道:“你倒是个软骨头,也没个好的坐相,净往我身上靠,回去坐好。”
萧扶玉轻轻哼了一声,“注意我现在的身份,别家的宠妾都不这样?”
“谁说的。”卫玠语气颇有责备道:“这分明唯你最不端正。”
萧扶玉不想理睬他的话,却听门外的小厮敲了门,她才从卫玠身上退下来,坐回椅子上。
卫玠道了声进,随后便见小厮端着酒壶走进来,道:“卫大人,隔壁看间的客人送了壶上好的佳酿过来给大人品鉴。”
隔壁看间便只有赵千檀一行了,果然是被注意到了,他这个本不会来竞拍的清正丞相。
卫玠瞥了一眼酒,又颇有意味地看向萧扶玉,她忙道:“我不喝酒。”
卫玠嘴角浮起似有似无的笑意,道:“送回去吧,替本官多谢赵世子的心意了。”
小厮颌了首,只好端起那酒壶又退出看间。
二楼走廊上整洁,几乎没有宾客行走,与一楼喧闹热闹不一样。
小厮端着酒回到鹊踏枝看间,一袭华衣的赵千檀轻睨一眼那酒,只是淡漠冷笑,他站在阑干旁,底下众人渐渐安静,盛宝台上已然在准备开始了。
赵千檀心绪不在此,他只是有些好奇这次盛宝会,卫玠动容来到此,是为了什么东西。
盛宝台上,玉满楼的管事已然上台,身后两名貌美侍女端着锦玉盒子,里面是一把小巧的嵌玉匕首,匕刃锋利,匕首中藏银针,是一把极为不错的刀器。
首件的物件都会略显普通一些,包间的权贵会出手的很少,真正惹人瞩目的还放在后面。
听着厅中的人竞拍物件,赵千檀瞥一眼右侧的看台,指尖百无聊赖地在桌上轻敲。
苏幕遮内,茶香清淡。
萧扶玉探身瞧着厅宴的竞拍,首件之物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包间的官贵等人是不会出手的。
一旁的卫玠靠着椅背,目光淡然,对于竞拍珍宝无半分兴趣,便问出了一直没问的话,“你想在玉满楼拿到什么。”
声线清沉,语气不咸不淡。
萧扶玉微顿,轻轻一笑,“碰碰运气嘛,等会相爷就知道雪儿想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