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玉撑着身子坐起来,微红的眼眸还在落泪,她轻睨着坐在一旁的卫玠,“......玉坠的事跟我无关,是不慎丢失的。”
卫玠面无表情,却暗自深换了口气,不作言语。
气氛些许沉凝,萧扶玉拢起衣衫,擦擦眼泪凑近他身旁,探首去看他肩上的伤口,渗出不少的血来。
她哽着声心疼道:“又得重新包扎了。”
卫玠微抿着唇,目光落回她的娇颜上,他有气却无处可泄。
第26章 包扎 倘若朕这辈子嫁不了人,丞相大人……
带血的纱布被解下放在一旁, 清雅的房间里有淡淡的血味,烛光摇曳。
烛光里,卫玠神色不改, 席地而坐,手掌搭在膝上, 他赤着精壮的上半身,肌肉纹理分明, 肩上的伤口发炎出血。
萧扶玉坐在他的身前, 微红的鼻尖证明着刚才哭过, 纤手里捏着干净的软帕,轻拭着他流到胸肌的血迹,这软帕烫过热水, 并不凉。
卫玠不闹也不动,抿着泛白的薄唇,任由萧扶玉为他重新清理伤口,她轻缓地洒上药止血,因痛楚, 他仍不免轻蹙眉目。
二人距离很近, 近到卫玠为了不想看她,不得不撇开面容, 懊恼自己, 为何他总屈服于她的这种柔情里。
萧扶玉轻轻拉着纱布, 给他缠着伤口,从身后拉到胸膛前, 近到她像是伸手抱过来,丰盈的雪脯轻蹭到他,柔软触感。
萧扶玉退下来, 低首系着纱布,轻声开口道:“如果我今日见不到你,我才是会失望。”
这句话如同水面划过石子,泛起一圈波澜,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卫玠侧过首,身上的伤包扎得干净清爽,萧扶玉指尖捏着纱布的结,缓缓道:“玉坠好像是围场那日丢的,我也是回来后才发现的,我也不知会有人城外暗杀你,好在你受没什么严重的伤。”
萧扶玉抬眸看他的深眸,抱怨他刚刚的话,“我何时说不欢喜你了,又几时玩弄你了。”
卫玠喉间微哽,不知如何作答,说出心底的话后总会有些许后悔的,后悔被她发现自己内心的想法。
萧扶玉是不知晓他有前世记忆,方才冲动时的话难免会引起她心疑,他不想被她发现自己仍旧困在她身上。
卫玠轻睨她几眼,白玉簪挽着长发,梳扮尤为清雅,他又移开视线,道:“陛下欢不欢喜,与臣何干。”
萧扶玉轻轻瘪嘴,“可是你明明就很在乎。”
“臣不在乎。”卫玠反驳道。
两人略有僵持,略微沉默。
卫玠轻蹙着眉头,收敛自己的情绪,他瞥向地面不远处是那被摔碎的玉坠,转移话题,他缓缓道:“那日你同赵千檀走在一起,玉坠莫不是被他拿了去。”
萧扶玉顿了顿,点首回道:“不是我给的......”
卫玠又睨她一眼,侧过身拿起檀桌的干净衣衫穿上,因伤口在,他动作幅度不大。
现在平静后,再细细想来,玉坠会出现在那黑衣男子的衣襟里像故意为之。
加上近来赵千檀时不时走近皇帝陛下,在千叶林的暗杀即便不成功,也可将背后之人嫁祸于陛下,使他对陛下产生隔阂。
既然赵千檀故意挑拨离间,说明皇帝陛下此刻心向不是赵家。
卫玠沉默地系着衣带,今日是他冲动了。
萧扶玉见他左手不便,伸手系着他的衣带,卫玠想到的,她也想到了,“赵千檀应该是有心离间你我,就算我给了他玉坠,而后出现在暗杀你的死士身上,这便够蹊跷了。”
卫玠没有回话,他应该猜测得到的,明明猜测得到,却定要来到这里质问她,在这种事情上他难有平静,万不可再如此。
萧扶玉将衣带系好,看他片刻,道:“你就不能多信任我点。”
卫玠神色掠过几分沉凝,拉开二人的距离,他淡漠道:“臣矢忠不二,自然会尽量做到信任陛下。”
见他拉开距离,萧扶玉停在原地不动,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房檐外的雨水还在淅沥,房内只有他们二人,略微寂静,地上垫的长褥柔软,还是使得萧扶玉脚尖冰凉。
萧扶玉把手撑着地垫,忽然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了。”
她扬唇笑了笑,朝卫玠贴近,道:“你气我和赵千檀接触,于是你便胡思乱想,你吃醋,你当真认为我在做对不起你的事。”
被说穿心思的卫玠蹙紧眉头,冷道:“既然陛下选择和臣在同艘船上,勿相迎两面是应该的,臣有何好气的。”
萧扶玉又回到卫玠的身前,伸手抱住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头一次感觉到丞相大人如此别扭,虽然以前总是闷闷的。
“不气,朕只喜欢你一人。”
卫玠被她这样哄话的语气哽到,他几时要她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