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心头一紧,南伯侯等人正是在般若塔,他微微侧首,只听摄政王惊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南伯侯将千年玄铁放在白马寺内的事,看来有不少人知晓了,摄政王的出现想来居心叵测。
卫玠循声走去,萧扶玉回神过来,连忙上前扶着他,眼盲之人,总要多搀扶着的,这白马寺像是有一场好戏呢。
摄政王看着二人匆匆赶往般若塔,收起刚才的惊色,他扬起眉梢,对旁边侍卫,沉声道:“只要玄铁,切勿出人命。”
侍卫低首回应,“是。”
第8章 桌案 薛太后不是在梦梅园林赏花吗
般若塔院外,一时间出现了不少的蒙面死士,众护卫正与其打斗起来,房门已被打破,一片狼藉。
卫玠赶到之时,只听塔中一阵打斗声,几名死士从中跃出来,其中一人手持红木宝盒,武将世家出身的杨望舒追出来将其阻拦,与之缠斗。
萧扶玉被卫玠护在身后,她轻轻问道:“他们在抢什么?”
“玄铁。”卫玠停下步伐。
话语间,手拿宝盒的死士身手敏捷地跃起跳上房梁逃去,南伯侯一声令下,随行的护卫追击而去。
听此情形,卫玠微微撇首,拉着萧扶玉的手臂,往不远处的禅房走去。
禅房不算宽敞,萧扶玉被卫玠拉入屏风内,他揭去眼罩,墨玉般的眼眸看着她,“苏长瑞可在寺外?”
萧扶玉颌首回应,卫玠低声道:“在此等着,你身份特殊,外面不安全,待寺内平息,臣让苏长瑞来接你回宫。”
白马寺内没有武僧,情形已够乱了,若被发现萧扶玉的女儿身那就更乱了。
卫玠没有多耽搁,便关上禅房的门离开。
于是萧扶玉就被留在了这里,也不好轻举妄动,其实她想说她也想看看实情,白马寺争夺玄铁,有意思。
玄铁乃为金羽令的原材料之一,萧扶玉都不知道这东西竟然在白马寺,尘封多年的谍网司掌控权对不少人都有吸引力。
半刻之后,外面的打斗声渐渐消失,萧扶玉隔窗户的缝隙往外看,不见有一人,尤为安静。
萧扶玉将房门打开,白马寺内的僧人也都不见了踪影,如此安静是最为奇怪的。
萧扶玉想去看看般若塔内打斗痕迹,提着裙摆疾步入了塔,方才见几个贼人便从这里将宝盒夺走的。
只见原本华贵素雅的塔内一片狼藉,帷帘和香烛都散落了一地,杂乱不堪。
萧扶玉走到偌大的香鼎处,依她猜测,应是南伯侯与卫玠本是在般若塔转交玄铁,结果卫玠去见她之际,数名死士涌出抢夺,此刻怕是众人追出寺外抢千年玄铁了。
还未得多打量几眼,塔外传来一阵动静和脚步声,有一人在说话:“东西就藏在鼎中香灰里。”
声音年长且尖细,像是戚公公的声音......
萧扶玉顿时警觉起来,提起裙摆,连忙躲在香鼎旁的桌案底下。
转眼间房门被推开,借着桌布的一丝缝隙,萧扶玉的低视角里,一双金丝呈凤鞋缓缓走进来,衣物上繁琐的花纹,证明着此人的身份不凡。
戚德海手一挥,左右两侧的禁卫军走上前在香鼎里寻找,这香鼎说大也不算太大,说小也不小,香灰积得尤为的深。
萧扶玉紧张得心里怦怦直跳,桌案底下空间狭小,让她有种压迫感,而桌布外就是两名禁卫的脚,近在咫尺。
能随意调动宫内禁卫军的,除了她,还有一人便是太后。
薛太后不是在梦梅园林赏花吗,怎么出现在白马寺?
萧扶玉思索间,禁卫从香鼎的积灰深处找到红木宝盒,上面满是香灰,手感尤为沉重。禁卫将宝盒呈向太后。
薛太后仪态雍容,两鬓斑白,面容上布着细纹,眼目细长,见宝盒上满是灰里,神色中尽是鄙夷和不屑。
“摄政王与卫玠等人还在追夺那个次品。”戚德海从衣襟里掏出手帕将擦着宝盒上的灰,慢条斯理道:“太后,这才是千年玄铁,卫丞相怕是没想到东西早就被寺内的住持调包。”
薛太后瞥戚德海一眼,缓缓道:“这千年玄铁都能寻到,卫玠果然才识过人。”
戚德海低着眸道:“卫丞相中立许久,近年来似乎有心为陛下巩固。”
“陛下?”薛太后神色轻蔑,淡淡道:“他不过是哀家扶持的傀儡而已。”
戚德海应和了声是,薛太后目光撇向他手里的宝盒,上头紧紧扣着一把锁,道:“钥匙。”
见此,戚德海躬着身,他把宝盒交给两个禁卫军,“回太后,奴才命人把锁砸了便是。”
桌案下的萧扶玉屏着呼吸,戚德海武功不俗,听觉极佳,她生怕弄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