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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132)

韦春则卯足了劲挣脱,面容变形,说不出的狰狞可怖:“晚晚,我在小别山的时候问过你,要不要跟我走,你不肯。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可毁了。所以,都是你自找的。”

音晚霍得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在殿宇,韦春则丝毫不恼,反倒仰头哈哈大笑:“这件事情错得最大的人是我吗?”

他怜悯地看向音晚:“你心里清楚,不是,是那个你全心全意深爱着,可到头来却不肯信你的男人。谢音晚,你清醒些吧,他不是什么清纯少年郎,也不是你的含章哥哥,你的含章哥哥早就死了。活着的这个刻寡冷情,见惯尘世间的丑恶与背叛,压根就不相信你曾经给他的是无所图谋、倾心深挚的爱。”

“我的爱是笑话,你的爱又何尝不是?”

这一番诛心之论,如针沁血,字字句句割剐着音晚的心,她浑身颤抖,脸色惨白,萧煜慌忙奔归来,将她拉进怀中,阴鸷沉沉地瞥了一眼韦春则,吩咐:“拖下去,施宫刑。”

韦春则脸色大变,刚要叫喊,萧煜冷光一睨,禁军立即上前将他嘴堵住,拖了下去。

萧煜忐忑地抱着音晚,轻声道:“晚晚……”

缱绻言语尚缠绵于唇舌间,未说出口,突然被音晚推开,她面含深憎,狠狠甩了萧煜一耳光。

“你给我滚!”

第55章 你怎么这么坏啊?

萧煜觉得半边脸都是滚烫的, 他从未想过会被人在宣室殿上甩耳光,而且甩完之后,心虚仓惶的那个人还是他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音晚, 却见音晚趔趄后退, 忙止住步子, 道:“晚晚,对不起……”向来唇舌灵敏的他竟然也有词穷的一天,除了这句“对不起”,他甚至不知该说什么了。

萧煜像个忙不迭要讨心爱女子欢心的毛头小子, 笨拙又急切:“我这就命人放了严西舟, 我再也不为难他了, 我也不会再为难你。”

音晚垂着眸子,目光空洞,纤细的身子似风中枯荷, 柔弱乏力地摇晃后退,垂在脚边的螺青鲛绡被反复踩着, 已满是褶皱。

萧煜不安地凝睇着她, 道:“你身体不好, 不要胡思乱想……”声音仓促而止,音晚像一只断了线的华美纸鸢,飘软地倒了下来。

萧煜抱住她,呆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喊:“太医,召太医。”

太医隔着绫帐把过脉, 将腕垫收回来,面色凝重地叹气。

萧煜站在床边,指尖飞快地捻动扳指, 问:“怎么样?”

太医叹道:“体内毒性又被催动了。”

萧煜追问:“那怎么办?”

太医摇头:“现在寻常的药已经不管用,除非立即找到解药,否则……”

萧煜沉声:“否则怎么样?”

“就要进入第三个阶段,言行疯癫,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做出极端举动。”

太医忐忑地看向天子,虽然那张清秀面容依旧沉静,仿佛山峦倾于前亦不会有波澜,但他还是感觉出了一丝崩坏的意味。

良久,萧煜觉得嗓间腥甜,像含了一口血,哑声道:“好,朕知道了。”

太医告退后,他负袖窗前静立许久,吩咐:“传谢润。”

谢润匆匆赶至,只见女儿躺在床上,双目紧阖,容颜憔悴。他心疼地为音晚将被角掖好,凉凉看向萧煜。

萧煜道:“这几日你可在白天进宫看望晚晚,若兰亭有空,可以跟着一起来。”

他说话时不时看向窗外,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快到申时,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內侍禀道:“奴才们奉命翻遍未央宫,并非找到镜中颠的解药,但在籍簿中找到了一些关于当年从蜀地运物的记载。”

他们将籍簿呈上,萧煜和谢润一人一本,各自飞快翻看。

“籍簿上记载,康宁十五年,蜀地上贡过一批银鎏金胡瓶,除此之外,当年再无关于蜀地上贡的记载。奴才们推测,先帝为了掩人耳目,一定是命人将镜中颠的解药混在贡物中一起运回了京。”

“若镜中颠的解药还在,应当就在这批金胡瓶中。”

萧煜禀目问:“那这批金胡瓶何在?”

內侍道:“金胡瓶运抵京中不多时,先帝便驾崩了,这批金胡瓶随着先帝下葬,应当在皇陵里。”

萧煜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他垂眸盯着地砖上的鲤鱼莲花纹络,目色幽深,缄然不语。

望春察觉到一丝丝危险,颤声道:“陛下,可不敢啊。那是您父皇的陵寝,您可不能挖开,这是大逆不道的事,御史的唾沫星子会把您淹了的。”

天爷,违背祖制中断祈雨的事可还没过多久呢。

萧煜冷睨了他一眼,他讪讪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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