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珮菱:“是去年的今天吧?因为晚上出了糗,我说话有点不好听,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咱们后面还要同寝将近一年,总归不好老是这样尴尬。不行的话,你也骂我一顿吧?”
“……”
应曦有些啼笑皆非。
连忙站起身,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和你没有关系,是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刚刚有点愣神、没反应过来。零零,我没有还在介意。之前不是都说了扯平了么?那些事我早就忘了。”
就在杨珮菱去机场送她那天。
她已经默认两人恢复室友邦交。
甚至,连宋千禾都没再怎么联系过,又怎么会还耿耿于怀这些口角小事呢?
杨珮菱点点头,“行。那一起吃饭去吗?”
“好。”
应曦轻轻一笑。
……
没陈亚亚在,四个女生变成了三个。
坐成一桌,还会空个位置出来。
远远看过去,颇有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寂寥之感。
时间已经过了饭点。
食堂空空荡荡、只有几桌学生。
应曦买了一份麻辣烫,端着托盘坐下,抿了抿唇,轻声说:“我今天问我们班的辅导员拿了丫丫家里的电话,准备打个电话问问。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说起来,要不是谢采洲突然来电、打断,这会儿,她应该都已经联系上陈亚亚了,何必再等到明天。
谢采洲这个麻烦鬼成精。
实在是好生气人。
应曦垂下眸子,恨恨地搅拌了一下汤底。
周薇:“原来你刚刚是在想这件事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呢。”
她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应曦一噎,讷讷,“唔……算是吧。”
杨珮菱也端来了石锅饭,先搅拌几下,想了想、开口道:“其实是蛮奇怪的,要是真就是老家有什么事,怎么后来连消息都不发一个了,像失联了一样。”
“……”
猝不及防地。
应曦想到了陈亚亚口中那个“弟弟”。
其实,早在她出发交流前,在很多细节上、陈亚亚就已经表现得十分不对劲。但她们俩都习惯了低调沉默,有什么事,也不会表现出来。
再加上,当时应曦自己忙得焦头烂额。
各种手续、各种资料,都要短时间准备起来。
颇有些自顾不暇。
自然也没能仔细关注到好友。
要是没有那个突如其来的“弟弟”,或许,情况还不会这么叫人担心。
她抿了抿唇,下定决心。
“反正先打电话吧。不行的话,我就去她老家看看。”
距离寒假还有没几天,大中小学生都在准备期末考试,家教行情应该不是十分好。
应曦不用参加考试,这段时间就是平白空闲出来。
走一趟也不是太麻烦。
要回到一、两年前,估计任凭谁也没想过,她会变成这样一个人。
会把朋友放在这么重要位置。
甚至,连应曦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
实在叫人感慨万千。
杨珮菱:“那你知道情况之后,尽快发消息告诉我们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话,也尽管开口。”
“没问题。”
次日一早。
难得出了暖阳。
应曦洗漱完,拨通辅导员发来那个号码。
这是一个座机号,打过去之后,听筒里传来一首复古彩铃歌曲,夹杂着“刺啦刺啦”刺耳杂音,听起来很有年代感。
静待片刻。
那头,终于有人接了起来。
“里腊格哦?”
接电话的应该是个中年男人。
开口就是一句方言。
应曦没听懂,只得小心翼翼打招呼道:“你好,请问是陈亚亚家吗?我是陈亚亚的大学同学。”
“……”
又是一阵叽里呱啦方言应答,和江城方言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仿佛在说某种外语。
和她第一次听人说德语时、没有任何区别,陌生到让人心生胆怯。
应曦硬着头皮,再次试着用普通话沟通,“你好?”
中年男人沉默一瞬。
再等几秒。
听筒里换了个稚嫩声线来。
这次,虽然说得不太标准、但好歹总算是普通话,没有沟通障碍。
“你好,是哪位?”
应曦将自我介绍复述一遍。
那个小女孩听完,立马就反应过来,“姐姐,你是亚亚姐姐的同学啊?”
“对,请问她在家吗?”
小女孩:“这里不是亚亚姐姐家,她家没有电话的,只有手机,你怎么不给她打手机呀?”
应曦低低笑了一声,语气温柔客气,“因为一直打不通。”
“哦。可能是被阿姨拿走了。我阿姆说,亚亚姐姐马上要结婚了,最近应该很忙的。”
“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