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死活不起,卫澧手劲儿真松了点儿,也没那么冲动了,问,“你真头疼?”
“疼。”一个字儿,赵羲姮拐着弯儿拉长音道。
他松开手,“你是不搁屋里吹风了?一天天跟你说脑袋别对着窗猛劲儿吹你就不听。”
床榻咯吱一响,是卫澧下去了,“我去给你找个医师?”
说着就要往外走。
赵羲姮被他这么一弄,心还有点儿软。
她原本就想看卫澧气急败坏来着,没想到他现在脾气这么好。
“好了,不疼了。”赵羲姮从毯子里将手伸出来,一把抓住卫澧的手腕。
卫澧怔了一下,然后坐在榻上,把她从褥子里薅出来,“你怎么回事儿。”
赵羲姮理直气壮,“现在突然不疼了。”
“不疼了?”卫澧阴恻恻笑了一声,“我看你还是继续疼着吧。”说着他狠狠弹了赵羲姮一个脑瓜崩。
这次是真疼了,赵羲姮生理性眼眶红了,她捂着脑袋,“谁让你刚才先糊弄我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卫澧想,他方才表现的很糟糕吗?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是假话。
“咱俩认识快半年了,我再看不出来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我脑袋可能是有点儿问题。你听过谁的威逼利诱?”
卫澧抬手,赵羲姮以为他又要弹自己脑瓜崩,往后躲了躲,卫澧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拖回来,然后轻轻给她揉了揉。
“你利诱我一下,我说不定就听了。”
他手掌宽厚温暖,力道正好,按在头顶很舒服,赵羲姮半眯起了眼,“我又没有你有钱,我拿什么利诱你?”
卫澧没说话,目光在她上下扫了一圈儿,“也是,色诱也没那个资本。”
赵羲姮看着他,满眼写着六个大字,“真的吗?我不信。”
刚才是谁喘的那么厉害?反正不是她。
卫澧被她的眼神激怒了,低下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见了点儿血,“亲你两口给你脸了是不?”
然后又叼着她的唇肉,细细将血舔净了。
嘴硬牙利,身体还挺诚实。
使臣被残忍杀害之事传回了晋阳,朝野上下皆有所震颤。
一些人是担心使臣得罪了卫澧,又为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大周树立劲敌,无论平州兵马几何,赵明瑾现如今是谁也得罪不起。
一部分人觉得卫澧欺人太甚,好歹是天子的使臣,即便天家并未承认你,但你到底也是天家的堂妹夫。
赵明瑾得了消息,好几夜都睡不着,这两种焦虑一半一半。
一边儿他担心得罪了卫澧,平州造反,给原本就不宽敞的大周国土雪上加霜,一边儿又觉得卫澧不识抬举。
等了许久,也不见平州造反的消息传来,这才心下稍安。
只是才安心没多久,赵明晨便又集结的兵马陈兵挑衅。
形式危急不容乐观,卫澧既然不肯为他所用,那就要另谋他法了。
他连夜让人去寻西边姜溯的帮助,姜溯以非亲非故,不可帮助的理由拒绝了他。
这一句“非亲非故”,让赵明瑾看到了丝丝曙光。
既然非亲非故不能帮助,那沾亲带故总能帮助了吧,于是传信说要嫁他妹妹联姻。
姜溯奇怪,这一代拢共两位公主,一个是惠武皇帝女儿赵羲姮,一个就是大行皇帝的女儿赵明心,两个都嫁出去了,赵明瑾拿什么同他结亲?若是随随便便找个臣子的女儿或是宫女,他必定是不干的。
赵明瑾心里打着小九九,他妹妹远在高句丽是有用的,如今高句丽王被她迷的团团转,给他送了不少钱财物资来,他得牢牢扒住高句丽这个妹夫。
而卫澧拒不出兵帮忙,且斩杀了他的使臣,如此对他不敬,想必谋反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赵羲姮在平州,也就废棋一步,压根儿钳制不住卫澧,于他没什么作用。
卫澧如此不敬重他,想必也没把赵羲姮当回事儿,不过是赵羲姮美色过人,才留她做的夫人。
男人都是好美色的,不管赵羲姮一个人如何貌美,但架不住十几二十几个美人摞在一块儿活色生香来得诱惑。
他这次派使臣去,用一群美人儿将赵羲姮从卫澧手中交换回来,再将她嫁给嫁给姜溯,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赵明瑾问姜溯,赵羲姮貌美年少,又是皇室正统,可还行?
姜溯犹犹豫豫的,赵羲姮貌美的名声他是有所耳闻,但既已经嫁给了平州的卫澧,又如何嫁给他?一女难不成要二许?
赵明瑾安抚他,“赵羲姮虽现在人在平州,但卫澧与她,未经皇室承认,到底算不上真正的夫妻,赵羲姮的名帖还是在南周皇室太庙的,自然是我想许配给谁便许配给谁了,将公主与你联姻,是为了表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