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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54)

“滚吧。”卫澧用马鞭抽了抽地,烦躁地赶他。

副将在森森寒冬,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说出那番话,几乎是没想着能安然从卫澧手底下出去。甚至他做好了决定,若是卫澧再不听劝谏,他便要投靠别人去,如今大周将乱,卫澧再不作为,恐怕他跟着卫澧,也只有死路一条。

好在卫澧有了家室,终究是有些不一样。

陈若江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娶个媳妇了。

卫澧闲得不像个平州的霸主,万事都不管,他甚至牵了马,出去逛了一圈儿。

卫澧臭名昭著,但真正见过他本人的,不咸倒是还没几个,是以他牵马在外面走的时候,大家只当他是哪个富家子弟。

时辰正赶上晚市,天刚刚擦黑,街上人却很多,十分热闹,但比起以往却差远了,至少现在人脸上都把笑收敛起来了,怕惹来祸端。

摆摊的不止有男子,还有女子,平州在男女大防山并不严苛,没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想法。若女子能凭自己本事挣着了钱,反倒是件荣光的时,旁人只会夸她能耐。

平州的女子,总是越彪悍,越会得人喜欢。

街边儿有捏糖人的。

周围围着几个小豆丁,小的才到他小腿那儿,对着糖人垂涎欲滴。

几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过来,一边打孩子屁股,骂他们不老实乱跑,一边又掏钱给他们买糖人儿,几个孩子挨打也开心。

卫澧黑心烂肺,天生见不得人好,于是上前,从腰间掏出一块儿小指大的银子,扔在案上,“我都买了。”

几个孩子一愣,随后意识到自己没有糖吃了,哭得眼泪一边鼻涕一把,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一看卫澧的打扮,穿金戴银,便知是个不好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几个妇人连忙抱着嚎哭的孩子走了。

卫澧随手拿起草垛上的一支,咬了一口呸的吐了出来,甜的腻死人。

他翻来覆去看了看,心想,小时候都见不到的珍奇玩意,原来就不过如此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糖人是这样,卫澧冷不丁又想起赵羲姮了。

赵羲姮呢?她大概跟这糖人没什么区别,得到了也就没什么稀奇了,凭什么值得他瞻前顾后?她有没有可能死关他什么事儿?

卫澧叼着糖棍儿,双手交叉,扣着头施施然走了。

他觉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得不得人心也没什么了不起,死就死活就活,他能活到现在,都是老天手松,给他漏了点儿寿命。

等真到了那天,他就先掐死赵羲姮,然后再自刎,死也得拖上她。

卫澧走出几步,忽然倒退着回来,“糖都给我包起来。”

摊贩还以为卫澧不要了呢,连忙拿起工具,给他现做,如今天快黑了,他也该收摊儿了,剩下的材料只够做五六份儿的。

他问,“郎君,要啥样儿的?”

卫澧不耐烦,“随便。”

摊主低头正在做,开始跟他唠嗑,“公子身上这栀子花味儿喷香啊。”

平州热情奔放,友善自由。大概是地方特质,这里的人话也多,不怕生,逮着机会总想找人叨叨两句。

卫澧脸一青,继而一红。

他又不是娘唧唧的往身上洒了香,这应该是方才跟赵羲姮挨得近了,从她身上沾惹的。

赵羲姮身上总是一股栀子花味儿,连发丝上都是。

真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大男人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会画栀子花吗?”他头脑一热问。

小贩儿骄傲一笑,“我跟说哈,你可千万别觉着我跟你扯犊子,我年轻的时候,那一双手出神入化,别说栀子花,你让我画个花园儿我都能给你画出来!”

卫澧扯了扯嘴角,“那你再给我画个花园。”

小贩脸色一僵,小声叨叨,“那不是我年轻时候吗?我现在一把年纪头晕眼花了。”

卫澧用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虽无言,但嘲讽意味很明显了。

是,还满头黑发呢就年纪大了。

赵羲姮习惯给人捧哏,搭台子夸人,卫澧就擅长给人拆台子,让人没脸。

毕竟这世上没人能在他面前装逼,他才是最吊的。

光辉历史显然说不成了,小贩转移的话题,“郎君喜欢栀子花?栀子花好啊,敲白敲白的,还香。”

卫澧没正面回复他,只是手搭在案台上点了点,“你娶妻了吗?”

小贩摇摇头,“没呢。”

卫澧笑着点点头,微微扬起下巴,“我不喜欢栀子花,但我夫人喜欢,她总喜欢往我怀里蹭,让她抱她。身上沾了味道也总是很烦。”

如他所愿,小贩那张脸青紫交加,最后憋出一句话,“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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