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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264)

卫澧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又重新念叨了念叨自己的计划。

打下青州,整个计划基本就能完成了,到时候过几年去打鲜卑。

但是……

他翻了个身,双手交叠,压在脖子下,他都离家两天了,赵羲姮怎么也不知道给他写个信?

赵石榴不懂事不会写字就算了,她怎么也不懂事不写信?

临走前叮嘱她不要忘了自己,现在一看,简直就是叮嘱到狗肚子里去了。

外面春雨越下越急,噼里啪啦宛如倒豆,卫澧心情不好,听什么都觉得烦躁,哪有什么欣赏春雨润如酥的兴致?

他在黑漆漆的被子里滚了半天,二郎腿搭上放下,放下又搭上,最后还是披衣起来,将窗推开,湿润微凉的春风夹在着雨扑面而来,带着春回大地的气息。

赵羲姮不知道给他写信,他男子汉大丈夫大人不记小人过,他就勉为其难给赵羲姮写呗!

反正谁写都一样!

说要写信,可写的正事没有多少,大多都是碎碎念的废话。

但对卫澧来说,只要他想说的,那就不是废话。

“外面下雨了,没有月亮,青州比平州暖和,花儿都开了,我睡不着……”

没有月亮,花开了,我睡不着,想你了。

他弹弹信纸,将墨迹吹干,赵羲姮跟他心有灵犀,大概能看懂吧?

信纸写到最后,他才想起他的赵石榴,补上一句,“跟石榴说,我回家给她带好东西,让她不要哭。”

心满意足看了几遍,将错别字对着书改了,他把信封上传下去,觉得大抵该睡个好觉了。

从丹东到不咸,慢的话三天路程,快马加鞭一天半就到了,既是卫澧家书,他出门又由赵羲姮代政,所有人都以为信件中该是些什么了不得的大内容,不能耽误,当然一刻都不敢耽误,立马便派人送了。

宋璇趁着赵羲姮不注意,悄悄戳了一下正在毯子上慢慢爬的栀栀,把小家伙一下子戳仰倒了,像个四肢短短的小乌龟。

栀栀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宋璇尴尬地转过头。

“明天是女学第一批学生的入学仪式,你带人在山下维持纪律,人多,别发生踩踏了。”赵羲姮看过这届女学入学时的初试名单,头也不抬地叮嘱。

“啊!哦,恩恩,知道了。”宋璇冷不丁被点名,连忙回神。

“报~”一个驿使匆匆进来,“主公家书。”

赵羲姮捏着书页的手忍不住紧缩,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皮笑肉不笑抬起头,柔声道,“让他好好在外面照顾自己,不要往家里写信了,有空多睡觉,多休息。”

没事儿不要写信,她不想收了不想收了!

驿使领命退下了。

赵羲姮呲了呲牙,粗暴地把信撕开。

她倒是要看看这完蛋玩意又写什么回来了!刚才搁外人面前,她没说让这瘪犊子别写信了是在维护卫澧的面子,希望他好自为之。

一天八封信,净唠些废嗑,但凡有一个字儿有用的,她都不会从一开始还有点儿思念变成现在这样,见着他的信就烦。

谁家一天能写八封家书啊?

上一封她还没读完呢,下一封又来了,刚开始她看到卫澧的信是感动的,现在就很麻木。

好像他还在身边儿叨叨叨,一刻没消停,她现在很难思念他。

驿使忽然又折回来,悄悄扒着门框问,“夫人有没有信要写给主公?”

这是他临走前,主公特意让他问的,听别的兄弟说,主公到丹东才三天,往家寄了快二十封信,夫人一封没回。

有点儿惨……

赵羲姮木着一张脸,“那你稍等会儿。”

她提笔,工工整整写了八个大字,占满了整个宣纸,“好好打仗,不要想家。”

未免有些敷衍,赵羲姮又把着栀栀的手,让她在纸上摁了个小手印。

“去吧。”她把信递出去。

卫澧心黑,骗了王之遥仨儿子。仨青瓜秧子野心不小,就是嫩生。

现在王之遥的三个儿子都以为卫澧是站在他们那边儿的,人人胸有成竹,场面非常热闹,跟唱大戏似的。

驿使将信给卫澧,卫澧把手里的瓜子儿放下,拍拍手,郑重拆开信封。

拢共八个字加个手印,他翻来覆去,恨不得看出花儿。

驿使转告赵羲姮原话。

赵羲姮了解卫澧,卫澧自然也了解赵羲姮,她的话外之音,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好家伙,不就嫌他写信写多了烦吗?

真是不识好歹,他乐意往家写信那多好啊,说明他没在外头勾三搭四,还知道惦记他们娘俩。

但是看在她给回信的份儿上,他就不因为这话生气了,虽然就八个字儿,但聊胜于无嘛。

卫澧将回信放下,摆出一副淡淡的表情,好像对回信没有半分欣喜激动,摆手,“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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