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卫澧咳了一声,淡淡点头,耳朵又开始发热。
他想起那光风霁月的小白脸,忽然横下心,握住赵羲姮的手腕,与她抵着头,脸有些红,轻声道,“要不要看看我的进步?”
卫澧与她贴的极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上,蒸腾出淡淡红晕,他身上那股浅浅的植物清爽之气也好像圈成了一个网,将人密不透风的笼罩起来。
赵羲姮将头不自觉偏过去,指甲掐在手掌中。
分明前几天两个人水平还差不多,凭什么看完书卫澧就进步这么多了……
“试……试试……”试什么试!
她结结巴巴剩下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卫澧眼睛一亮,迸发出饿狼一般的光,将她的话吞进去了。
“唔。”
他这次吻的又狠又急,像是一个许久没有吃上饭的人冷不丁见了什么珍馐佳肴。
赵羲姮开始还能挣扎一下,后来胸肺中的氧气尽数被他掠夺去,只能软软瘫着动弹不了。
她双颊飞红,眉眼含春,眼中尽是水光,被吻的气喘吁吁,胸口上下起伏着。
卫澧亲亲她的泛红的眼角,然后去咬开她衣襟上的扣子,手掌扣在她腰上,摸索着拆了她的腰带。
他原本就是很秾丽的样貌,如今眉眼间含了欲色,低低的在她耳边喘息,赵羲姮整个人头皮发麻,身体都软了,只能去抓着他的衣襟,任由他动作。
即便衣襟四月末,平州的天还是不耐黑,外头已经低低压下来了,室内未点烛火,暗沉沉的一片。
卫澧的衣襟被扯开了,露出从右侧脖颈绵延下的部分黑色纹身,他下意识想起谢青郁,那个穿白色干干净净的小白脸。
卫澧扯下系在发上,两指宽的束带。亲亲赵羲姮的眼角,然后蒙住她的眼睛,他的一头墨发散落,与赵羲姮的相缠绕着。
眼睛忽然被松松勒住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她下意识想扒下来,被卫澧按住手,低声喘息道,“别。”
这种时候的赵羲姮脑袋里浑浑噩噩,半点儿自主意识都没有了,倒是很乖,卫澧说什么她是什么,没再碰那束发带。
他衣裳解开,只见那纹身从右侧的脖颈,盘旋着,一大片的覆盖在他苍白的锁骨,背后,绕过腰,停在壁垒分明的小腹处。
并不能很明确的辨析是什么图案,倒是如同荒野崇拜的图腾,也如致命的罂粟,落在他线条流畅的肌肉上,交织成难填的欲望。
……
赵羲姮眼角滴下泪,在蒙着她眼睛的束发带上氤氲开一团水渍,她咬着下唇,脸颊绯红,忍着小小的啜泣,手指从原本掐着卫澧的手臂,改成了掐住榻上的软枕,
卫澧掐着她的腰,覆在她身上,于她耳边用气音喊她,“阿妉,阿妉……”
赵羲姮疼的一下子哭出来,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将布条打湿。
不过半刻,卫澧停住了,脸色并不好。
赵羲姮一边掉眼泪一边问,“好了?”
然后自问自答松了一口气,带着浓浓的哭腔,“真快。”
卫澧的脸色更青了几分,低头咬住她的唇,将剩下的话堵回去,与她十指相扣,狠狠的用力。
卫澧将手指放在她唇边,“别咬自己。”
赵羲姮换成咬他的手指。
迷迷糊糊的时候,卫澧在她耳边问,“阿妉,你是谁的?”
赵羲姮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小声哭道,“你的。”
“我是谁?”
她有点懵,想了一会儿,卫澧不满的捏了她一把。
赵羲姮连忙说,“卫澧,卫澧的。”
卫澧满意的亲亲她的嘴角,小声说,“我是阿妉的。”
赵羲姮自然听不见,她已经睡过去了。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赵羲姮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
卫澧反倒神清气爽,亲了亲她的眉梢,换了衣裳出去。
他气消了,忽然良心发现的开始反思自己。
他想了想,谢青郁是赵羲姮的前未婚妻,但他是赵羲姮的丈夫,他总要做出点儿气度来。
于是准备亲自去接那位他媳妇的前未婚夫出来。
谢青郁昨日在他走后,被关进了平州军营的大牢。
“主公,上点儿药吧。”陈若江在外面,脸红的指了指卫澧脖子上的痕迹。
虽然他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一看昨晚就很激烈,啧啧,真是什么痕迹都有。
咬痕抓痕吻痕,露在外面的就这些,还不知道身上的怎么样。
卫澧挑起嘴角,拒绝了药膏。
他上了药,还怎么去接谢青郁?
他这个人宽宏大度,有容人雅量,小小的伤口算什么?
卫澧到的时候,谢青郁正端坐在大牢的草垫上,白衣铺陈,微微闭眸,老鼠从他面前一道影子窜过去,他也岿然不动,宛然一副出尘的仙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