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怕我(37)
周珩语气欠欠地回了一个字:“哦。”
莫琪瑾:“......”
哦,是什么意思?
见周珩今天兴致不高,莫琪瑾觉得他可能是今天的事情没办成,便决定先不去招惹他。
已经进屋的周珩突然折回,重新退回玄关处,冷冷地丢了句:“给了。”
说完,他拎着黑色塑料袋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
嗯?莫琪瑾杏眼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哦,他是说跑腿费给了。
这反射弧也太长了。
莫琪瑾跟着他进厨房,追问:“五块钱吗?”
周珩正把黑色塑料袋里的肥蛏子倒出来,随口问:“什么五块钱?”
莫琪瑾向他确认:“跑腿费,你给宫玉春的跑腿费。”
“嗯?”周珩眉心迅速轻蹙了下:“他说的?”
“嗯,他这么跟我爷爷说的。”
周珩的表情一言难尽:“莫老头怎么说?”
“啊?”
周珩扯松了领带,规规矩矩改口:“莫爷爷怎么说?”
莫琪瑾垂着脑袋想起了爷爷的话:【你谈的那个歪瓜裂枣,今晚吃顿散伙饭,就分了吧。】
爷爷让我回来和你吃散伙饭。
莫琪瑾的睫毛轻扫了下下眼睑:“爷爷还不知道宫玉春说的是你。如果你真的只给了他五块钱的话,那我加他个微信,把差价补给他吧。”
另外,再跟他讲讲道理,建议他不要乱嚼人舌根。
“原来跑腿费只要五块钱。”周珩拧开水柱,若有所思道:“拿我手机加。让他把多收的495块,退、我。”
“......”
莫琪瑾对周珩是无条件信任的。至此,她对宫玉春的印象差极了。
周珩已经清洗完蛏子,又把另一个黑色塑料袋里的斑节虾倒出来。
莫琪瑾站着问了句:“我们今晚吃海鲜吗?”
可能是觉得西装有些束缚,不便于他施展厨艺,他一边脱一边应了声:“嗯。”
“你不是不爱吃?”
周珩把衣服递给她,瞥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淡淡道:“你不是爱吃?”
“......”
莫琪瑾一滞,愣愣地问:“你......什么意思?”
周珩扯了下唇,手里继续着清洗动作:“字面意思。”
他的音质低沉好听,声音不轻不重,又拖了点懒散的尾调。
就让人忍不住多想。
所以他是特意为她买的吗?
安静的厨房里只有水流声。莫琪瑾的面部有点儿发热,热度往下蔓延,愈来愈浓。
心里滋生出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混杂着对他的愧疚,以及、想为他出个头。
心里做了决定之后,莫琪瑾离开厨房。她在阳台上组织了一下语言,斟酌用词后给宫玉春打了个电话。
那头很快接起:“莫小姐。”
哪怕是去指责对方,她仍旧注意到对方可能会遇到的尴尬境地,用了给候选人打电话的那一套话术:“宫先生,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请问您现在方便说话吗?
那头可能是很意外她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声音里带了点讨好:“方便的,你说,你说。”
莫琪瑾声线依旧柔和:“那我就直言了,我想请问宫先生,为什么要在我爷爷面前诋毁我朋友?”
“什么?”
莫琪瑾抿了下唇,垂眸,视线停留在阳台上的花架上:“您的个人审美我不予置评,虽然我觉得您说的其实挺不客观的。我不认为身高188厘米是您所说的瘦小。”
按照她的性格,其实也说不出什么严辞激烈的话来,只一句一句地驳回对方的结论:“在没有见到体检报告之前,我觉得您也不可以随意对我朋友的健康状况作出判断。”
“您说的没礼貌,是因为您不喜欢面食,所以我朋友没能请您吃饭。但您在我爷爷面前诋毁我朋友用五块钱侮辱您,也挺没风度的。”
“至于力气。”莫琪瑾觉得这个不太好反驳,但丁老板跟得久了,她也学到了些皮毛。于是,在这个寂静无声、无风也无雨的晴朗夜晚,她对着听筒吹了个小小的牛逼:“他可以表演胸口碎大石。”
那头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莫琪瑾见对方无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咄咄逼人了,停顿了下说:“我要向您说明的就是这些。那么,祝您生活愉快。”
挂电话的一瞬间,她掀起眼眸,玻璃窗上倒映出身后男人清隽的面容。
以及幸灾乐祸的表情。
莫琪瑾:“......”
他看戏呢?
莫琪瑾眼里闪过一丝仓惶,不自在地道:“你怎么在这儿?”
周珩半倚着壁画,闲闲道:“听个墙根。”
“......”
莫琪瑾的脸刷一下红了,血色蔓延至脖颈、耳朵,声音颤颤道:“那你、都听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