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问就是命案现场，咔嚓头掉的那种。

“米哈，你……”杜行用手摁住被亲的地方，看着米哈一本正经还很无辜的模样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然后，就被米哈凑近拿嗅了嗅，抵住杜行的肩窝蹭到头发变成炸毛，相当亲近的圈住了杜行的肩膀没有松手。

“别跑。”被花豹摁住的猎物没有逃脱的，被米哈摁住的杜行也动弹不得，男女体型和力量的先天差异在米哈这里和开玩笑一样，满意的圈住杜行之后米哈就不撒手了，小表情相当的愉快。

挣脱不开的杜行伸手握住米哈的手腕，表情有点复杂，“米哈，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如果米哈对董晓春她们做同样的动作，可能代表彼此的亲密，可对杜行就不太一样了，平日相处的时候杜行都会把性别差异放在第一位，对距离感和亲密度把握的很好，基本上不会给米哈一种认错性别的亲近，所以，米哈真的知道她圈着一个成年男人的肩膀，把他摁在沙发靠背上，然后轻轻啾一口代表着什么吗？

杜行突然冒出一段不太合时宜的记忆，那是林君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和他们分享刑法案例，讲的是当事人并不主动，只是被动的任幼女对他二百三十六条行为的是否构成犯罪？答案是肯定的，对懵懂稚气的幼女来说，哪怕是她们主动的也不行，作为成年人知道这种行为不对反而不制止，完全可以构成不作为犯罪，并不影响犯罪构成和判定。

林君当时提到的这个案子中，犯罪嫌疑人就死咬着自己没有主动，巴拉巴拉妄图把责任推给还不到十四岁的被害人，把林君恶心的恨不得拿把刀把对方管不住的器官剁下来再给他塞回去，所以和杜行他们说的时候，就拿了两把刀在家里剁肉馅，听的杜行他们都觉得这刀法太灵魂。

可能是这段记忆过于深刻，导致杜行所有的作品里都没有强制爱、霸道总裁、独爱学生妹这种设定，牢记肉馅警告。

所以哪怕现在时间、地点和人物都对不上警告场景，杜行还是忍不住问了一遍，米哈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嗯。”米哈用手肘撑着沙发靠背，然后撑着脸颊用另一只手戳了一下杜行，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知道，我晓得的~”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一是董晓春她们在教米哈的时候，情感话题都是重中之重，否则米哈这个相貌放在外面就是‘快来骗我伤害我呀’的典型，二是米哈所在的娱乐圈本身就是有着及时行乐的风气，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不少，米哈不掺和这些不代表不知道，尤其是她的五感敏锐，连谁和谁刚睡过都可以嗅出来，没少见荒唐的事情。

心思纯粹不代表着无知，米哈只是看破不说破从不去关注这些事情而已，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凑过来舔舔的动作代表着什么，然后在杜行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里后知后觉，“那我矜持一下？”

从啾一口，到啾半口？

“我就只喊错过一次啊！”米哈看杜行习惯性否定的表情，有点委屈的小声解释一下，自从知道杜行不是超级母亲后，她就再也没有喊过杜行‘ma’了，所以还有什么好误会的啊？

米哈太坦然了，心里想什么就会行动之中做什么，发现杜行心情不太好的准备开车离开就直接挤上来跟着，想亲近杜行就凑上来蹭脸啾一口，面对杜行习惯性的拒绝、否认和自我怀疑，仿佛一个优秀的跨栏选手咻咻咻的跳过障碍，一下子蹦到了杜行的终点，说了声嗨~

像现在，米哈觉得抱着杜行挺舒服的，就打了个滚半横在杜行的上半身，时不时晃晃小腿，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真的很像是一只步伐优雅的大猫横卧在面前。

杜行很难形容心里的动容，他承认自己是有点接不住直球攻击的，尤其是米哈这种精准打击的定点瞄准，可米哈能感受到自己细微情绪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不动容。

伸手握住米哈随便搭在旁边的手肘，杜行伸手摸了摸米哈的耳朵，看她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掌心，然后就没有再说话了，彼此都在安静的享受着现在的时刻。

和朋友不同，和家人不同，和恋人也不同，米哈能在杜行身上找到‘特殊感’和‘依赖感’，她想亲近他，她想挨着他圈住他，杜行则是总能被米哈发现细微情绪的变动，是关注他和理解他才可以做到的敏锐，同时也在向往着米哈的接近。

不知道换了环境之后杜行的创作灵感如何，但是短暂的几天休假很快结束，杜行开车带着米哈回来后，董晓春多扫了两眼他们，忍不住去找林君嘀咕，“我怎么有一种小行和米哈谈恋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