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低沉动听的声音不住地唤她,久久地环绕在她耳畔,只让她听到后浑身酥麻,又迫使她在此刻陪他合唱,恪尽职守地教导她乐理。
她忍不住发出呜咽,抗议道:“说好你唱歌……”
他轻柔地吻走她晶莹的泪水,只用温热吐息熏得她耳尖发红,这才声音沙哑地询问:“想听什么?”
他略显冷感的音色此刻饱含情意,就如同诱惑人心的人鱼之声,不断蛊惑她陷入湿润的雾色之中。似有若无的喘气声,透着无法言喻的渴望,让使人沉醉的欲念无边扩散。
她哪还有心思提要求,听到他的声音就浑身发麻,在昏昏沉沉中放纵、迷离,下意识地回搂住他,犹如溺水抓紧浮木的人。
他似乎察觉她对自己声音的敏感,往常寡言的人在她耳侧连绵絮语,仿佛有说不尽的话,非逼得她在幻梦中越发荒唐,在逐渐加重的力度中彻底溃散。
骤雨初歇,弦音散尽。
楚月怡的嗓子都有些沙哑,她乖乖地任人摆布,接受完沐浴服务,又懒洋洋地缩起来,看上去随时都要睡去。
时光桦看她眼圈通红、眼皮打架,他撩起她洗澡时打湿的秀发,说道:“好久没见过你哭。”
他都以为没机会再看到,虽然自己的愿望是让她绽放笑容,但偶尔使她落下眼泪似乎也别有一番风味。
如果是平时,楚月怡就要琢磨他的话,但她现在已经筋疲力尽,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他调侃生理性泪水,不满地发出含糊声音。
时光桦:“还需要别的服务么?”
楚月怡:“……”
时光桦:“唱歌?”
楚月怡怒道:“玫瑰学不会夜莺的歌。”
时光桦沉吟数秒,他拉开自己的领口,露出锁骨以下的红痕,好脾气道:“夜莺还被玫瑰的刺扎了一身。”
楚月怡看到他身上的印子,瞬间浑身发热地烫红脸,她刚落泪时就想折磨他,却没料到还造出犯罪现场。
时光桦安慰道:“尊重你的爱好。”
楚月怡咬牙:“……不要说得我好像有奇怪嗜好。”
楚月怡原本都有些困倦,现在跟他说话又被弄得清醒起来,她软绵绵地窝在床上,连带声音都透着撒娇意味:“我饿了。”
时光桦抱着她去客厅,他身上残留着相同的沐浴液清香,怀抱宽厚而温暖,给予人强烈安全感,都快让她遗忘方才攻城略地式地侵占。
他现在态度良好,主动给她打开电视放动画,还取出买回的零食投喂,又找出吹风机将她的湿发吹干。
楚月怡在暖风中愉快进食,感慨时光桦的判若两人。
很好,不愧是他。
平时不说话却挺好说话,刚刚狂说话又不好说话。
她想起他故意用声音刺激自己,就连软声求饶都不管用,非要将她激出哭腔不可。
楚月怡恨恨地咬一口薯片,她望着茶几上的零食堆,又道:“你怎么还买那么多零食?”
时光桦:“……看到就买了。”
楚月怡有着福尔摩斯式敏锐,嘲笑道:“你怕被收银员误会,故意拿零食掩盖真相。”
时光桦估计是脸皮薄,没好意思只买一样。
时光桦老实地承认:“嗯,以后不会了,我发现可以自助结账,不需要跟收银员打交道。”
“……”
“一回生二回熟,其实挺方便的。”
“……”
楚月怡乖巧地闭嘴,她默默地吃起薯片,发现不好跟他纠缠此话题。
时光桦瞥她一眼,虚心求教道:“这就是圈里人的审时度势?”
她确实挺会看氛围,以前肆无忌惮地招惹他,估计真是被他连番让步惯的。
楚月怡强作镇定,她硬声硬气道:“快吹,吹完睡觉,不要多话。”
时光桦点头:“今天确实说不少话了。”
楚月怡:“……”
一夜好梦。
次日,楚月怡洗漱过后照镜子检查,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痕迹,完全没有时光桦被摧残得狼狈的状态。好在他身上的些许浅痕能被衣服挡住,加上他平时穿衣都以深色保守为主,所以完全看不出来。
楚月怡深感不放心,她还伸手将他领口紧了紧,环绕一圈左看右看,又严肃地叮嘱:“男孩子不要穿过于暴露的衣服出门。”
时光桦:“……”
时光桦深知她要脸,当然不会故意作对,他平和道:“你以后克制点就行。”
楚月怡面红耳赤,惊道:“到底是谁不克制!?”
他现在怎么还有两副面孔,昨天非要音乐教学的人是谁?
时光桦面无表情地掀衣摆,又要露出猫挠式的印子。
楚月怡急得如热锅蚂蚁,她忙不迭劝哄:“会克制,会克制,不要占用公共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