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女匪复仇记(43)
那一瞬不知道为什么,我当真有种他要离开的担忧,心里翻过一阵酸意,下意识叫了他一声。
他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几步过来,蹲到我身边:“又做噩梦了?”轻轻揉了揉我的头,淡淡一笑:“还要头吗?”边说便将头歪过来。
诶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能不能别老提那档子事?
你这样,我是要杀人灭口的。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头,老实不客气地揉了回去。
我燕小九行走江湖,从来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有恩亦报恩。
不过从那时起,我便知道,我们注定要分开。
他是塞北的大将,我是山头的土霸王;他是京城清贵的世家子,我是荒山粗鲁的泥腿子;他是男人,我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们都必定会分开。
胡思乱想间,我望着他发了许久的呆。
不知道是未听到屋内的动静,还是我映在窗纸上的影子一动未动,窗外忽然响起一个催促的声音:“小九,快动手啊!“
我说什么来着,沈大娘是个多称职的监工。
沈大娘声音未落,身边又一个声音附和道:“对啊,春宵苦短,别耽搁了!”
平静的声音中透着藏不住的狂喜。
话落,我仿佛还听到了两下嗑瓜子的声音……
哎,山中寂寂苦闷,想是憋坏了她们。
我只好脱履上/床,挥手将帐子一掀,将我和将军两人藏入帐中。
沈大娘很是细心,这帐子都换了大红的,帐缘绣着交颈鸳鸯,生怕人不知道是我做戏逼婚。
我轻叹口气,门外又响起张寡妇的细声:“小九,大娘给你备了酒,你若是害怕,便饮一些……”
“不、不用!”我生怕她们真进来,连忙回应:“这就、这就动手。”
说话间我翻到将军身上,一只手触到他腰间系带——“将军,做戏做全套,得罪了。”
这么轻声念叨一句,我低头一抽那系带,那带子轻轻一松,我大概是因为怂,下意识抬目看了看将军……
将军睁着眼回看我。
唇边绽着一点笑,好整以暇地回应着我的目光。
我闭了闭眼,又睁开……
“妈啊——”我解他系带的手一抖,本能一声惊叫。
“小九,怎么了?!”沈大娘与张寡妇异口同声,似立刻就会冲进来。
然而下一瞬,我只觉帐中一阵天旋地转,将军已一个翻身,将我反压在了身下。我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个柔软的东西已压在了我的唇上,将我只释放到一半的尖叫堵了回去。
是将军的唇。
妈啊,是将军的唇!
我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床板因为他忽然翻身的动作和我的挣扎,吱呀作响。
窗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没了声音。将到门边的脚步声也停了,轻轻退了回去。
将军的唇与我的唇相触,一刹那,我似被一道闪电贯穿全身。良久,我才抬手推了他一下,他有力的手臂托着我的后脑,将我死死环住。我这一推,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将军纹丝不动,唇上的力道却渐渐加深。他独有的气息肆虐过我的耳鼻,如呼啸过境的漠北大风一般,渗入我的皮骨。
我渐渐觉得全身失去了力气。
在我理智丧失前的最后一刻,我抬腿在将军膝盖上一抵。将军小腿一压,反将我的腿制住。
唇上却停了辗转。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的唇最后在我唇上重重印了一下,离开了我的唇。
我被封住的呼吸刹那顺畅,如溺水之人一般,本能大吸了两口。
将军一手撑在我耳侧,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我。因我方才的努力,他的外袍系带已松,松松垮垮地敞开来,露出里面薄薄的中单和若隐若现的宽阔胸膛。
眸底含着一点笑:“你要动什么手?”声音有些沙哑,却意料之外的有些……好听。
“你、你何时醒的?”我尴尬反问。本想质问他为何那啥我,结果他这一先发制人,我倒没了立场,只好转移话题。
“你给我喂药的时候。“将军道,忽然伸手一抓我袖子:“你袖中藏着什么药?”
喂药的时候?我解药还没喂,他就醒了?
沈大娘鼓捣的野狐禅果然不靠谱。
早知道我就不去讨那劳什子解药了,还白白……
我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唇。
将军笑意更甚,眉眼弯起来,戾气尽敛,却有些像一只狐狸,无端透着狡黠:“还有……什么叫春宵苦短?你又为何脱我衣裳?”
我……
我该怎么答?
说我袖中藏的是那不可言说之药,说我要睡/他,还要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