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女匪复仇记(17)
亦或许不会,因为我想到这种可能,心底还是有一丝丝……难过的。
救人救到底,我爹说了,做人不能三心二意。我报个仇报的三心二意就罢了,救个人也这样,我爹在天上可能会降雷劈我。
总而言之,和他是谁无关,还是因为我这人有原则、善良、助人为乐、知书达礼……
哦,你问我怎么会对月伤怀?其实主要也不是对月伤怀,是我到山下的镇子上买了一只烧鹅,不敢带回寨子吃。
寨中的新厨子单小娘自尊心极强,每回我们从寨外买了吃的回来,只要让她看到了,她就会坐在一旁啪嗒啪嗒落泪,叹自己没用,叹夫君单小厨早逝,叹命运不公,叹……今年菜霜打的晚,做出来不好吃影响她发挥……总之不拘一物,什么都能叹,信手拈来,比秀才作诗都快。
这搁谁谁受得住?
弄得我每回出去吃点东西就跟男人背着婆娘喝花酒似的。
不好意思扯远了。
回到我和将军的夜谈上。虽然初听他这么坦白的一瞬间,我有短暂的不快,但我很快就谅解了他。
毕竟我和他是仇人,我还才捅过他一刀。换我我可能什么下三滥的招都使得出。
只是闭闭眼而已,都算不上骗。
我这边很快释然,但因为还没睡饱,一时困意又上来,我有些迷迷瞪瞪,没力气去回应他的话。
他却心思很重,不知是不是因为看我半天没搭话,还特意转了个身,正对着我,郑重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
我被他那郑重眼神一骇,困意陡然去了三分,见他眼神清澈,凝望着我,眼中似有期许。一时竟忘了我们之间的仇恨,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
何至于,骗个人而已,这在我们观音寨可是必修功课,谁能骗得了那是谁的本事!
世家子弟规矩多,我能理解。所谓正邪不两立,夏虫不可语于冰,大抵如此。
而且现下,夏虫的确不能再和冰废话了。
夏虫好困。
作者有话要说:头一回写这么怂贱的主角,猛然发现自己不是个正经人,容我骄傲一会~~
我本来想说我这是个武侠,但感觉实在有点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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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土匪女装
次日一早,我们被院外的拍门声拍醒。
我隔着窗户望去,发现来人一身盛军戎装,十分欣喜,连忙去开门。却被将军一把按住,问:“穿的什么铠甲?”
咦~~真讲究,都上门来接你了,还关心人家穿什么衣服~~
怎的,穿得不好你还不去了?
瞧瞧你这臭美劲!
但鉴于将军的援手到了,我不敢太过放肆,往窗外认真看了一眼,老老实实道:“黄衣黑甲。”
塞北三将,都以自家姓氏挂旗,服色也稍有异处。昨儿提到的萧家军着红衣灰甲;眼前的黄衣黑甲是宋家军;我们陆家军,穿的则是蓝衣银甲。
老实说,我对将军他们家的品位很是满意。让我去宋家或萧家军,我是有意见的。两家军凑一块的时候,活脱脱一盘炒糊了锅的番茄炒蛋。
还是我们这配色高级。
皇帝三分塞北的意图我理解,是想让他们互相配合又互相掣肘,免得一家独大,功高震主。
但我对这做法颇有微词。塞北军是护卫大盛的一道血肉长城。那砌长城的匠人各怀鬼胎,这长城很难不成豆腐渣工程。
不过这心操的有点远,忧国忧民与我土匪的身份不太符,让寨中老小知道了,指不定会说我吃里扒外。影响我在他们心中的领袖地位。
说笑了,我这两年尽吃外扒外了。不过要让他们理解我这种卧底卧到最后敌我不分的挣扎,也着实很难。
谁让我,是这世间孤独的行者呢。
佛曰,受身无间者永生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之大劫。
我不关心劫不劫的,我只关心佛说话算不算话,我可不可以永生不死。
说完黄衣黑甲,我看到将军脸色明显一沉。
糟了,不是他喜欢的颜色!
我将踏出去的半条腿停在半空,就这么维持着高难度高水准的金鸡独立姿势时,屋主妇人匆匆跑过来,征询地看向将军,意思是能不能开门?不开咋办?
那一刹那,我从妇人眼中看到了一丝狠厉——不是大娘你这功夫和手段,别老动不动想着杀人行不行?
若是回到两年前,我大概亦会这么和自己说。
空有一腔热血的狠,比软弱,更加无用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