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娇不可攀(77)
雪浪拿走了玉簪,好整以暇地将自己因卧床而散落肩头的黑发束的高高,再以玉簪固定,这般一收拾,立时像是一位俊俏郎君。
她再度俯下身来,把邪恶的小手伸向了宋忱的外衣。
宋忱愕然,望住了她的衣衫,这才瞧见她不过穿了一件雪白中衣,其上还有几滴污渍——那是药汤滴落的痕迹。
她因束着高髻,雪白的肩颈便袒露在外,宋忱心念微动,轻叹一声,坐起身来开始解自己的外衫。
雪浪笑嘻嘻看着他脱外衫,“相公想好要同我白日宣淫,当街寻欢了么?”她眨眨眼睛,偎进了他的怀中,“那我叫他们抬起来,什么车震马震,哪里及得上床震来的尽兴?海阔凭鱼跃,床大任攀登啊!”
宋忱无奈一笑,推开她的肩膀,拿脱下来的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雪浪却一把捉住了他的玉带,往自己腰间一系,这般一打扮,倒真像一位翩翩美少年了。
这般还不行,雪浪动一动小脚丫,转着眼珠子要他的鞋,“相公把靴子也脱给我吧!”
宋忱脑中警铃大作。
她想做什么?为何连靴子都要脱走。
只是还未来得及反应,雪浪已然扑进怀中,下巴蹭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耳畔轻轻吹气。
“相公,你别以为我单会撒娇卖痴,我还会点儿功夫呢。”她的声音清甜,手指却在他的头顶游走,“昏麻定死残,先送相公一个木头人套餐吧!”
宋忱听到此已然觉得不好,再一使劲,却已为时晚矣,他被雪浪点中了上星穴,全身无力,唯有眼珠还可转动。
雪浪笑眼弯弯,先把他推到床柱上坐好,摆了摆姿势,接着无视他眼中的抗议,笑眯眯地将他发髻上的绑带取下,登时发丝落地,再看宋忱,颜色更佳,绝美更上一层楼。
雪浪把他摆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姿势,接着脱下了他的靴子,套在了自己的脚下,一切完工,这才躬着身子,在宋忱的面上香了一香,同他告别。
“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一点儿亏都吃不得,相公今晨在定淮门护着旁人,我吃了大大的醋,这会儿全还了吧!”
宋忱暗自运气,却发现并不能使上气力,雪浪知道他的意图,假做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遗憾道,“……别费力气了,怎么着也要半个时辰。相公好好享受这一刻的荣光吧。”
这一刻的荣光?
宋忱还未来得及吃透这个词,雪浪已然掀开帐去,翻身上了他的马,再接着,这六柱大床之前的云丝帐一瞬被拉开,以搭扣系在了柱上,这张原本密不透风的大床,立时便成了三面密封,一面敞开的样子。
雪浪在马上气宇轩昂,朗声留下一句话便跑了:“南朝第一宠姬出巡喽!”
南朝第一宠姬?
宠姬!
宋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背过气去。
到底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雪浪这么一吆喝,段乘风这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立时便随着喊了几声号子,一鼓作气,将大床抬了起来,往前继续前行。
后来这一幕场景深深印刻在了金陵百姓的心中。
绝美无俦的男子长发披散,肌肤欺霜赛雪,一双星眸寒冽清冷,他微微斜倚在枕上,整个人散发着妖冶的气质。
南朝女主天下,这男子的姿色果然当得起第一宠姬的名号啊!
百姓们议论连连,可闻讯而来的云叩京却在出游的床边怒不可遏。
“他凭什么?他哪一点配得上第一宠姬?”他逮着段乘风的肩膀使劲儿地摇晃,“我!我哪一点不比他强!”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能同南朝第一宠姬相抗衡的词语,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妖姬好不好?祸国妖姬如何?我特么是南朝第一妖姬!他算个什么东西!”
段乘风被他摇晃地床都抬不稳了,面无表情地劝他,“八妹还未曾暴露身份,你就不要这么激动了。”
云叩京看着大床上的绝世美男,妒忌地想把他给拽下来,段乘风又耳语劝他,“你不是要做男皇后的么?大度一些,女人在外面浪一浪,总归还是要回归家庭的嘛,想开些。”
云叩京感到了绝望。
原以为定淮门宋忱护着他那小娇妻,雪浪想通了,要同宋忱划分界限,没成想,他不过是回了部营一趟,这宋忱竟公然打着南朝第一宠姬的名头出巡了。
嫉妒使他忘记了雪浪此刻的身份是江南共主的禁脔,他拿手一撑,长腿迈上了大床,在宋忱的身边摆了个更加绝代芳华的姿势。
宋忱度日如年。
周遭人的眼光令他如坐针毡,虽说出了大四福巷,进了门东大街,百姓们愈来愈多,看他的眼神带着倾慕,甚至床上被投掷了许许多多的瓜果糕饼,还有手镯耳饰……可他还是觉得有点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