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又在吃软饭(15)
“那就将武学,修到天下英雄这辈子无一人能追!”
任言渊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云娥祖师心胸气概,当属世间罕见!
殷红袖默然,入门时祖师早已作古,是从众多师门零星记载中拼凑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人物。今日心血来潮说起这些,也是因为她莫名觉得祖师与任言渊有些相像。
一样的胸有壮志,像是生来便知自己该做什么,该往何处去。
不像她。
说话间,便有一位女子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女子温婉,麻衣布鞋,不像一般脂粉铺的掌柜。这位名唤荆三娘的掌柜从容不迫自袖中拿出两卷纸书,殷红袖接过后扫了一眼就将标有“太平”二字的书卷交到了任言渊的手里。
云娥暗桩自百年前就有收集各方信息记录成册的习惯,一卷录江湖,一卷记朝堂。
殷红袖对朝堂事一知半解,远不如为官三年的任言渊来的熟悉。来的路上便决定,两人各看各的,若有所得,一起交流便是。
匆匆扫过几眼,殷红袖就将书卷交了回去,跟着凝神深思起来。
这半月,值得在意的事不过三件。
第一件事,江湖之中最近出现了一位奇怪的杀手,杀人有个怪癖,喜欢将死者双手覆面,自封“捂脸人”。武器擅用匕首,出手极为干脆,据说已经惹了好几家武林名宿,最后一次现身是在江南的无忧山庄。
第二件事却是件喜事,四家其一的谢家家主即位,广开宴席。陈郡谢氏与郑家一般,皆为广平七姓之一,声势浩大,不仅有临近的宗门世家前去赴宴,就是云蜀两州也有不少门派动身前去。
至于第三件事,也是最有价值的一件事,今早意外从仙桃前辈口中得知,这里不提也罢。
殷红袖抬眸,见任言渊也已阅完书卷,交回荆三娘。
“可有事值得留意的么?”
任言渊点了点头,朝堂之中值得留意的事便有两件,其一,太后将于三月后举宴庆生,怀宣帝体恤生母,特召各封地的数位藩王回京,一同贺寿。其二,朝堂之中似对郑将军的消息该不知情。
到底是谁,能将消息隐瞒得密不透风?
任言渊皱眉苦想,挖空心思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知此行多半是无功而返了。
殷红袖见他并未往下说,就知道应该起身离去了。
谁料,在荆三娘分别将两卷纸书妥善放进衣袖之后,又拿出一封信来,笑道:“这是山上传来给大师姐的信。”
殷红袖突然有些懊恼自己竟忘了回平安信,接过信便看了起来。
三师妹许采萱在信中说道山门一切安好,四师弟已下山入师门暗部历练有事可与他联系,五师弟与六师妹已双双升入第三签的境界,不日也将下山游历。
剩下的,不是絮叨哪个师妹调皮,就是感叹小玖又在练功时偷懒。
看起来,大家过的都不错。
任言渊在一旁看着,见殷红袖似周身都放松下来,整个人如倦鸟归巢,说不出的浅淡柔和,便不敢出声打扰。
短短几条信息,殷红袖很快便看完了,低声与荆三娘交代了几句,就带着任言渊一同下楼了。
走回客栈的路上,殷红袖与任言渊俱是沉默者闷头边走。
走出过三里,红衣女子突然驻足,低声道:“有麻烦来了。”
任言渊闻言望去,见是两位陌生的中年男人。一位满面虬髯,面相凶恶,身后背着一把圆月弯刀,另一位则身穿天青色长衫,面如冠玉,双手拢在袖中,静立在一旁。
殷红袖安静开口:“两位上门,所谓何事?”像是为了解决任言渊的疑问,补充道:“还记得那夜留下的老翁与那个年轻人么?这就是那两人的师门长辈了。”
“拿弯刀的出自囚牛寨,另外一位出身青竹宗,得传蜀中唐门,所学功夫以暗器手法见长,常以身背竹篓的卖货郎样貌行走江湖,据说担中所藏门中所有暗器。建派不过三四十年,就有了盘踞蜀州东南的实力。”
青衣男子和煦道:“姑娘见识广博,对我青竹宗了解颇多,在下刘明诚。”
“这位是木铎,囚牛寨寨主。”
虬髯中年男人由着刘明诚在一旁说话,只眼神阴鹜看着落后殷红袖半个身位的任言渊。
殷红袖莲步轻移,悄悄挡了快凝成实质的杀意,转身低声道:“你站在此处就好。”
如此将人视若无物,让刘明诚陡然装不下去了,细眯起眼道:“听说前几天,姑娘曾在某处客栈曾出手伤人,也不知道我宗弟子犯了何种大错,能让姑娘痛下杀手。”
木铎便接上道:“连同我寨子民,我们二人来此便是向姑娘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