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归家+番外(47)
宛宜极力忍住心里的困顿和声音里的酸楚,说:“你不用过来了,我……我和几个好姐妹聚一聚,把谦润放在我爸妈那。晚上就会回去了。”
“真的?”
宛宜故意重拾娇声娇气的语气,说:“我骗你干嘛?”
“你……没事吧?”子龙用试探的口气问。
“没事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那我自己随便做点饭吃,你玩得开心点,早点回来。”子龙松懈地说。
“嗯,好。”宛宜故意笑着说,减少子龙的怀疑。心里却在冷笑,自己随便做点吃?真的如此吗?还是背着我和致远在外面约会?
第十九章 真相(2)
窗外的建筑物迅速往后退去,如不愿记起的回忆在脑海里匆匆闪过。
电话一挂,宛宜又忍不住流出伤心的眼泪。她抱紧谦润,像是抓住生命的最后一丝希望。
想到自己曾羡慕子龙和致远的和谐默契,宛宜就觉得无比讽刺。从前他们俩的种种不同寻常的关心,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天真地只当那是兄弟情。还责怪自己小器,居然会偶尔因为子龙对致远的关心而拈酸带醋。
每一次他们俩在一起,气氛就会欢快许多,自己怎么会不怀疑呢?怎么那么傻?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怀疑过,可是自己明目张胆地问子龙的时候,他冷静地否认了,而自己却傻乎乎地相信了,没有继续追根究底。真是愚蠢!真是无可救药!
他当然不会承认,承认这样的事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千方百计和自己结婚,怎么会轻易承认?直到看到这几张照片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兄弟情不过是幌子而已。想到他们当着自己的面眉来眼去,宛宜不禁作呕。
与子龙五年多婚姻生活中的所有疑团似乎都在极力证明子龙和致远的关系非同寻常,他对自己从未爱过。
该怎么办?
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宛宜感到天快塌下来了,心力交瘁,恨得直挠头。不行,没弄清楚真相前,不能自乱阵脚。
快到爸妈家,宛宜拿出包里的镜子,稍微给自己补补妆,不能让爸妈瞧出自己哭过。她决定先不告诉爸妈,不然爸妈肯定得急出病来。
在内心深处,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子龙能对这一切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爸妈见到谦润,十分欢喜。宛宜勉强不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有异样。她借着昨晚没睡好的由头躲进卧室,一头栽到床上,无力地翻个身,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明明是想找出理由证明子龙和致远只是正常的兄弟情,可偏偏不停地往他们俩是情人的方面想。
第一次见致远是在衣店,他闷闷不乐是因为见到自己吧?婚礼上,致远为什么会哭得稀里哗啦?他为什么要替子龙挡酒?自己和子龙蜜月前脚回家,他后脚就到了,他和子龙的联系是有多时时刻刻?致远生病的时候,子龙那样着急,那样心疼关切,还不顾家里怀孕的老婆,和他出去旅游,难怪自己再如何楚楚动人也无用……
往日的点滴浮上心头,像是无边的黑暗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宛宜。只要循着这个思路往下想,那么一路走来的疑问、不合理的地方都有了清清楚楚的答案。揪心的疼痛无情地鞭打着宛宜,她再三问,真的是这样吗?
天气闷热异常,平静异常,似乎在酝酿一场毁灭性的极大的狂风骤雨。
下午,她一个人来到公公婆婆家。公公婆婆五年如一日地对宛宜照顾周到、热情,可这样的热情让此时的宛宜觉得像是在讨好、奉承自己。
“宛宜来了,一个人吗?”
“刚好有个朋友住这附近,顺便过来看看。”宛宜想过来打探一些消息。
“快进来,快进来。”
婆婆给宛宜倒了热水,问:“谦润这两天还乖吧?”
宛宜无力地笑着说:“乖,很乖。今天我妈一大早就把孩子接过去了,说是在她那住两天。您这几天可以好好休息。”
婆婆脸上的笑容凝住了,显然是为不能看到孙子而难过。
宛宜顾不得婆婆的失望,问:“对了,妈,您知道子龙和致远怎么认识的吗?”
“他们是大学同学,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宛宜喝一口水,掩饰自己的心虚。
“那致远什么时候开始在家里过年的?”宛宜拨弄着旧沙发上的污渍,佯作漫不经心地问。
“这个呀,具体哪一年我忘了,是子龙大二的时候吧?”
“大三,我记得是大三。”公公肯定地说,“我记得特别清楚,致远身上有伤,像是被人打了。”
“伤?”宛宜疑惑地问。
“嗯,我记得看起来挺严重,鼻青眼肿的。我们问子龙,子龙说是不小心摔了。后来致远在家里住了整个寒假,伤也慢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