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堂？”

“很遗憾，你还没到上天堂的年纪”

门口传来带着笑意的话，吸引了杰森的目光。

杰森吃惊的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出现在门口的男人。一身合体的休闲装将那具完美的身材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男人笑盈盈的看着那个呆坐在床上的男孩，慢慢的走了过来：

“烧退了？”

布鲁斯伸出手似乎是想摸下杰森的额头，以确定他的烧是否已经退了。

钢蓝色的瞳孔没有错失杰森那双碧绿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看样子是退了呢，阿福，给我们的小朋友端点吃的来”

“好的，布鲁斯少爷”

一位年长者出现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食物，这引起了杰森饥饿的肠鸣。

“饿了吧，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那么你慢慢吃，有什么要求就告诉阿福。阿福，好好照顾一下我们的小朋友，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了”

“好的，布鲁斯少爷”

布鲁斯离开了给杰森准备的客房，换上装备向着蝙蝠洞走去。

电梯门刚一打开，一个带着不开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不该收养他”

“我没有收养他”

“布鲁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芭芭拉走了过来，拦在了布鲁斯和电脑之间。

布鲁斯只是低下头来看了她一眼，绕过她坐在了电脑前的转椅上。

“那孩子和迪克完全不同，他是哥谭最底层的人”

“我不知道你居然对他们抱有歧视”

“我不是在歧视他们，别歪曲我的话，你应该知道的，他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男孩，在那种环境下没有监护人还能生存，这都足以说明他不是个单纯的孩子”

布鲁斯看着电脑银幕，脑子里想到的是刚才杰森那一闪而过的厌恶之后扬起的笑脸……

“他当然不单纯，单纯是无法在哥谭的底层存活的”

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布鲁斯就发现了，他很坚强，但是坚强不足以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在哥谭的底层生活下去，所以他很警惕，甚至可能不次于他。而这些都只不过是前期要素而已，最重要的是他非常聪明。

对于他拿出的两个三明治，没有抢走那个包装完好的，而是抢了他吃过的那一个，因为那孩子知道，只有他吃过的那一个里面才不会被下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到底是个孩子，还是没想到万一只是他咬的那一口没有问题该怎么处理。

布鲁斯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继续手里的搜索工作。

“……布鲁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的身份对于哥谭地下那些家伙们有多重要你应该很清楚”

布鲁斯没有回答这个话，他当然非常清楚，在哥谭的地下势力里有多少人悬赏他的真实身份。

“那孩子如果察觉到什么，而跑出去乱说的话……”

芭芭拉没有再说下去，那孩子和迪克不同，他并没有任何与罪恶的敌对理由，甚至罪恶可能是他生存下去的方式，所以他没有值得信赖的地方。

布鲁斯依然一声不吭的背对着她，依然不停的敲击着键盘在寻找什么。

“布鲁斯！”

‘我没有要他替代迪克的意思，芭芭拉，放心吧’

“什……不，我只是……”

“我也并没有让他参与进来的意思，之后我会把他送去寄宿学校，等他毕业了也就差不多成年了”

“……只是同情么？”

芭芭拉的问话令布鲁斯手里的动作短暂的暂停了一下，之后又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潘尼沃斯先生，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杰森突然的问题引起了阿尔弗雷德注意，完全不像是来自社会底层的礼貌用语以及……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姓潘尼沃斯？”

“哥谭人没人不知道布鲁斯韦恩的管家吧”

“……说的也是，布鲁斯少爷带您回来的”

“……他捡到我的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哦”

“还有什么需要么？”

“……请问，和我在一起有一只小狗……”

“您是说艾斯？给它定做的狗屋刚到它很开心的睡进去了”

“……你们会收养它么？”

“当然，布鲁斯少爷给它取名叫艾斯，还是它原本有名字？”

“不……没有”

“那么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呢？”

“不……非常感谢您……我……困了”

“哦，那真是十分抱歉，您已经发了一天烧，一定累坏了，今晚请好好休息吧。”

阿尔弗雷德帮杰森盖好被子，就退出了房间。

正向着厨房走去的过程中，他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奇怪，杰森少爷并没有问我们是否打算收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