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司马是妻奴(97)
上了岸,苏遇安连眼神都没给他们一个,径直离去,后面赶来的苏遇宁一头懵。
“我哥这是怎么了?”
温若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蹙着眉头轻声答道:“你哥他,许是终于认清了事实吧。”
目的既已达到,夫妻二人自然也就没了心情再继续踏青,索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一路上,两人之间是各怀心思。
温若言想的是,自己到底和苏遇安认识了这么久,论友情,除了遇宁跟她最好,便只有苏遇安了。
在她心里,是一直将他当兄长一样对待的。可如今因感情一事,她和苏遇安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心里难免会有几分失落。
而一旁的赫连卿却对她方才那番话念念不忘,不,准确的说,是对她最开始那段话念念不忘。
她说为了对抗那道圣旨,自己不仅四处卑微求人,甚至起了以死抵抗的念头,这些他从来都不知晓。
可偏偏,把她变成那副模样的,把她逼到如此境地的,是自己啊。
二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将军府,出门踏一次青还是挺累的,温若言脱了衣服便钻进了被窝里。
被窝里冷,便唤了打算去书房的赫连卿也上了床,将她紧紧抱着,给她把床暖和了再离开。
他的手有规律地轻拍她的肩,耐心哄着怀里的人睡觉。
少倾,他忽地唤了声她的名字,“言言…”
“嗯?”小姑娘懒懒地回道。
“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瞒了你什么,你会怪我吗?”
“那得看你具体瞒了什么了。”说完,她突然抬起头来,“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养外室了吧?”
他笑了声,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言言放心。”
闻言,她这才放心的又躺了回去。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她的呼吸也逐渐平稳绵长。
赫连卿低头盯着小姑娘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随即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言言,对不起…”
翌日午时。
夫妻二人正在屋内用午膳,小玉忽然来报,说是苏遇安派人传信过来,邀请温若言午后去末凌园一同逛园子,且独自一人。
她接过信看了一眼,的确是遇安的字迹。看来,他果然憋不住了,恐怕今日就是两人彻底说开的日子。
“赫连卿,我该去吗?”她转头问道。
他笑了笑,“去吧,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这一刻,温若言忽然意识到,原来被信任的感觉这般舒心。回想起自己过往的事情,她暗暗决定,今后也要向他信任自己这般,去信任他。
用过午膳后,温若言便乘坐马车独自出发了。
苏遇安已早早在末凌园等着她,见将军府的马车过来,他便走上前伸出手去扶她。
可掀开门帘的小姑娘看见那只手时,只是笑了笑,而后自个儿提着裙摆走了下来。
那只手在空中僵了须臾,终是缓缓收了回去。
“你今日一个人过来,赫连将军不会不放心吗?”苏遇安先开启了话题。
“不会。”她礼貌而梳理的笑道:“他向来不是那般小气的人。”
“是吗?你好像…很了解他。”
“他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了解。”
他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二人绕着园子中心的人造湖悠闲地散着步,虽已是初春,但空气里或多或少带了些许寒冷。
苏遇安将搭在手臂上的大氅替她披上,她正要转过来时,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而后便听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仍是那般清朗,却又暗含一丝失落。
“我记得小时候,大人们逗你玩,问你长大了想嫁给什么样的男子,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温若言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好像是自己五岁的时候,家里办生辰宴,京城里的高门贵族全来祝贺。
当时就有几个长辈看她可爱,便逗她说,小郡主长大了可是要嫁人的,可有想好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所接触的见过的男子,无非就那么几个,她哪里懂这些?便伸出小手指往苏遇安那一指,稚着声音说,要嫁给苏哥哥那样的男子。
当场的大人们哄笑一阵也就过了,哪想这句话会被苏遇安记在心里。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答他。
身后的人明显感受到她的尴尬,轻笑了声又道:“再后来,你长大了些,眼见着马上就要及笄,于是又有人问,你及笄之后长公主一定会给你安排一门婚事,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你还记得,彼时你是如何回答的吗?”
那是她十四岁那年,苏遇安还未发高烧之时,陛下举办了马球大会,所有的王公大臣们极其家室,都去了那场马球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