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千岁的掌上月(70)
孟宗青摆出一副懒得和这小人计较的样子,神色不屑,“怎么,你以为本王闲的,要在这儿盯着你?” 他弯了弯唇,僵着个脸,装作看笑话似的仔细瞧她个够,“本王一向仁慈,可对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奴才,真是怎么罚都不够。”
“是吗,那国舅爷可千万别走,好好看着奴才一个大活人怎么冻成冰坨子。”宁月大抵也是脑子冷的发晕,这些怼回去的话越说越不走脑子,先过了嘴瘾,气了那位爷,自己也能暖和点。
孟宗青看她鼻尖也红了,脖子也缩进衣领了,还死死咬住牙,好像一副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样子,于是结结实实地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由分说地抬手解下脖颈上的黄细绳子,一把扯下来那白褐相交的貂绒斗篷狠狠扔了过去,“先别急着送死,你这么快冻死了,本王哪儿还能看乐子。以后时间还长,有的是机会瞧你挨罚。”
宁月眼前扑哧一声,一团毛绒绒的裘衣丢了过来,正正好好一下子就盖住了自己地膝盖。
还别说,那个暖啊......上头还带着几分孟宗青身体的余温,这国舅爷用的东西果然是一顶一的好。孟宗青不经意地这么一丢,刚好盖住了自己的双腿,一瞬间就觉得冻僵的膝盖慢慢融化了,活血舒经了。若不是自己凭着宁家祖传的几根硬骨头,估计早就不顾一切地抄起来裹上了。
宁月四下里瞅了瞅,见孟宗青的身影早就走了,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直通往假山后头,那头便是梅苑的出口,估计是真走了。
低头偷偷捏了捏,这貂绒比寻常的狐皮貂皮裘衣还要柔软细腻,真是个好东西。孟宗青把这裘衣丢过来是要干什么?不想自己活活冻死,好来日看笑话?
宁月抿了下唇,心想算了。这可是孟宗青的东西,挂自己身上,不就成了自己妥协了?
到时候,宫里头闲言碎语一起,什么“又受了一次国舅爷的好,这宁月可真是有本事。”她可受够了,不想再让旁人把自己和孟宗青扯在一块儿,一个晚上而已,顶多冻僵了就睡觉装死,说不定睡过去,第二天太阳一出来,又活了呢。
宁月维持着那个跪着的姿势继续不动,犹豫了一阵,还是没把膝盖上那点裘衣边儿拨走。自己安慰自己,这可不是她要的,是孟宗青扔过来的,好巧不巧盖在她腿上,她可不能动。就算是一下子扔她脑袋上,她也得罩着,不动劲儿。
这般想着,宁月倒开始琢磨孟宗青怎么也不扔的大力点,刚好披在她身上,那才叫好呢。
想到这儿,宁月不禁哧哧乐了两声。入宫那段时间有些压抑,现在没了那些藏着掖着的,一身轻,她倒心思舒畅起来,恢复了她本性那般。
孟宗青一直站在假山后头瞧着,那突如其来地垂首温婉一笑猛地撞进了心里,看了一会儿,诧异地转过头,朝喜常来指了指宁月,低声道:“她不会冻的发痴症了吧?”
喜常来皱眉侧头表示不解,“怎么呢,宁月姑娘笑的多开心呀,不像痴了。”
孟宗青伸着脖子愣住,“那她笑什么呢?”
喜常来往假山根儿里躲了躲,迷着眼睛朝孟宗青小声道:“国舅爷,要不咱回吧。天都发昏了,现在还亮堂,一会儿就黑了。仔细身子呀。”
“你说,她是不是知道咱们在这儿盯着她?”孟宗青没听见似的,从假山的空隙中继续望着那头,“要不然,怎么还装作那副样子,不把那暖裘披上?”
喜常来不敢多说,可心里嘀咕上了,您要是心疼了就亲自去给披上不就完了,犯不着在这儿要等一宿吧?
心里想的,嘴上又换了一句:“兴许是怕刚才那小内侍回来盯着,若是问起来,瞧见挨罚的奴才还披着衣服,怎么给温妃娘娘哪儿回话呀。”
“那可是本王的,这还敢多管?”孟宗青皱了皱眉,心里头已经开始怎么打发走一会儿要回来的那内侍了。
喜常来哎呦了一声,提点道,“国舅爷呀,您是何等的人物,宁月姑娘又是谁呀。您的衣服甭说穿着了,就算是扔地上,旁人看了也得赶紧拾起来,好好拜一拜再送走。可是宁月姑娘到底是个宫女,她哪敢擅自披上您的暖裘呀。不说别的,旁人看见了,谁不得说声逾越了?就算说您让宁月姑娘披,她也实在不敢呀......”
孟宗青怔了下,嘴唇一动,“你觉得......她心里是怕本王?”
作者有话要说:自我感觉正文才刚开始………笑哭
感谢阅读收藏的小天使们~
第35章 陪着
“倒不是怕您。”喜常来偷偷摸摸地呵了下手,缩着脖子小声道,“您瞧那小哈巴狗,见了人都得叫几声,为什么呀,因为它心里头畏惧,觉得人比它自个儿厉害,所以怕人伤害它,叫几声先吓吓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