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苏灵看见他黑着脸，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告诫道：“阿泽啊，所谓拿人钱财，□□，怎么可以老想着白赚出场费呢？就是收了，那良心也不安啊。”</p>
<p>围观的众人：？？？</p>
<p>你刚不是还收钱收得很欢快吗？</p>
<p>盛泽瞥了他一眼，问：“他们出尔反尔，你不生气？”</p>
<p>“气这个干吗？”苏灵莫名其妙，态度自然地接话道，“顾客买东西的时候，你难道还能嫌弃他左挑右选反复不定不成？”</p>
<p>小道士莫名觉得脸有些火辣辣。</p>
<p>苏灵毫无所觉，大大方方地对着盛泽摆摆手：“算啦，给钱就行。”</p>
<p>眼看苏灵和盛泽进了屋，钱二少左右看看两位道长，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长？”</p>
<p>小道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才恨恨跺了跺脚，道：“我们也进去！”</p>
<p>*</p>
<p>钱多的长相就是最普通的那类富豪。说不上多有气质，但也不至于丑到没眼看，只是常年浸淫在酒场上的身体，年纪大了就体现出了后遗症。</p>
<p>比如那个比弥勒佛还大的啤酒肚。</p>
<p>苏灵的目光叹为观止地在他的肚子上绕了三圈，然后才慢慢地抬头，看向了钱多的正脸。</p>
<p>这一看，倒是又把他吓了一跳。</p>
<p>——钱多的脑门上，趴了一只巨大的“糯米团子”。</p>
<p>那团子软趴趴地窝在脑袋上，看起来大约有一个西瓜那么大。最惊悚的是，“糯米团子”好端端地突然张开了一个大黑洞，身体蠕动着，把钱多的整个脑袋都吞了进去。</p>
<p>半晌，那玩意儿又慢慢地动了几下，把湿漉漉的钱多的脑袋又给吐了出来。</p>
<p>苏灵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捂住了肚子。</p>
<p>——恶心，反胃。</p>
<p>钱多看见苏灵，神色稍微亮了一下：“苏老板。”</p>
<p>苏灵眨巴眨巴眼，看着毛茸茸的那团白色物体，不敢瞎动弹。</p>
<p>这会儿，那俩小道士又进门了。他们看不见钱多头上的那团东西，只是还为着刚才的事而生气。</p>
<p>“爸，这是三清观的道士，他们一定能帮你把问题给解决的！”钱二少从后面凑上来，亲昵地抱住了钱多的胳膊。</p>
<p>钱多神色疲倦地拍了拍二儿子的手背，哑着嗓子，道：“劳烦各位道长了，可是我这儿，真的没什么邪物。”</p>
<p>苏灵看着他脑门上的那“坨”，不置可否。</p>
<p>钱多缓缓地扯着脸皮子笑了一下，疲惫道：“只是我近年来做生意压力太大，这些天睡不好，所以梦里梦外出现了一些幻觉罢了。”</p>
<p>小道士们对视了一眼，显然是不信。</p>
<p>“有没有邪物，拿此灯一照便知。”小道士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盏巴掌大的小灯，昏黄的烛光照亮了整间屋子，“此灯名唤照邪灯，妖魔鬼怪被它一照，俱可现行。”</p>
<p>苏灵一听这名，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双眼浑圆地看着那盏灯，蠢蠢欲动——</p>
<p>好厉害。</p>
<p>好想要。</p>
<p>盛泽扶额，连忙道：“假的。”</p>
<p>苏灵回头看他，很不解：“你怎么知道的？”</p>
<p>因为这灯是很久以前，他闲着无聊的时候做的。黄泉下很黑，他就做了这么个玩意儿用来照明，除了看着很好看以外，它并没什么实际的用处……</p>
<p>当然，这话盛泽不能说。</p>
<p>于是，盛泽面无表情地开始瞎扯：“你看，他们到现在都没发现我们是鬼，可见这灯并没有什么用处。”</p>
<p>苏灵了然地点点头：“有道理。”</p>
<p>刚说完，道士们顺着那烛光的跳跃方向，缓缓地看向了他们这边。</p>
<p>小道士一号：“卧槽！两坨黑气！”</p>
<p>小道士二号：“妈呀！是鬼！”</p>
<p>苏灵：……</p>
<p>他慢慢地回头，控诉地看着盛泽。</p>
<p>盛泽难得地有些懵逼。</p>
<p>他愣愣地看着那盏灯，心里琢磨——以前真没这功能，难道是，过了百八十年的变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