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垦丁(88)
她被他蹭的有些痒,推开他,转身,就被他抱进怀里。
她仰头,跟他对视,两人有几秒的沉默。
是她先说话,嗓音却很柔,说:“不过你现在没以前那么帅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喜欢。”
“是吗?”他看她,微微扬唇。
“是啊。”她心虚地答,眼睛不敢跟他对视太久,飘开,嘴里说着,“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不然你以后就得孤独终老了。”
谢平宁笑,圈住她的腰,压低声音,应了声好。
她被他抱着,还想说什么,忽然他玩笑心起,忽然挠起她的痒,两人顿时笑闹成一团。
笑着笑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躺倒在chuáng面上,灰色的被单衬着她的脸,给她一点深沉的颜色。
谢平宁没发觉出来事情早已越线,人便已经压在了她身上。他的双膝跪在她的身侧两边,将她囚困住,无法逃脱的姿势。
时间大概凝滞了三秒。
他一个大老男人,看见面前的小女孩脸色红扑扑如同蜜桃,外屋光线照进来似乎还能看见她颊边的绒毛,嘴唇也是粉红色又偏近于玫红的,这画面,看得他身体里每根血管都粗了一倍。
要命。
那层绒毛在发光,他诡异地想起了《红高粱》里出嫁前要开脸的习俗。
曾贝看着他,嘴唇微微张着,呼吸声浅浅,但他能听到。
“我喘不过气了……”她喃喃道,手像是害怕触碰到他般的向上放着,姿势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小姑娘兴许有点紧张,还有些无措,手反放着,还绞着枕头的两边的花边。
他听见声,旋即反应过来,刚要退走,曾贝的两只手抓着枕头从他脑后将他拦住了,阻止了他的离开。
那枕头软绵绵的,陷进他后脑的劲发里。
下一秒曾贝,借力从chuáng上挺腰起来半寸,那娇唇便印在了他唇上。
软。
软得不像话。
那唇只在他那儿停留两三秒,她便羞得离开了。但她还是没逃开胥远,她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眼波如同去年夏天他们在垦丁看到的夜晚海面,它装得下星光,也装得下日月。
而有这样迷人眼波的主人,她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无比清楚。
谢平宁也清楚,但他逃不开。
他脸上没有表情,甚至有些严肃。曾贝以为他要发火,唯诺了下来。
她要道歉,于是喊:“对不起,平……”
名字都没喊全,谢平宁的欲_望早不给她机会。他压回去,近乎掠夺地含着了那两片一张一合的绯红色花瓣。
先是按捺不住地啃咬,毫无章法。小姑娘的难受喘_息传来,他才醒悟过来,改成吮吸。
像是在品鉴一朵樱花。
他稍微让开,两只手如捧至宝般捧着她的脸,两人鼻子相对,他低语道:“贝贝,别怕。”
她要说话,他再次覆上来,这次太温柔,舌尖先行动,小心翼翼探进去。她毫无经验可言,四肢都麻软了,她手里抓着的枕头被她弄丢在了地上,她害怕半撑腰状态伤到自己,只能揪着谢平宁后背的衣服。
谢平宁立即把她抱进怀里。
依旧是亲吻。
她生涩,僵直的一动不动。谢平宁去捉她的舌头,她也不敢动,只能任其掌控。
好久。
好久他才放开她,两人躺在他的chuáng上,呼吸声他的要重过她。
忽地,她听见平叔开口,说:“贝贝,我一直有个心愿,”
“什么?”她问。
“——很想在我年龄最好的时候,跟你谈一场恋爱。”
“不很世俗,一起上下课,不敢拉手,手臂却靠在一起踩过柏油路去往学校食堂。”
他说,侧身头枕着手,看她时,脸上的笑容很淡。
当晚回家,她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忽而回到了她复读的半年前,她坐在高四班的教室里,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的风景,发空空的呆。
有个人推了一把她,她回过神来,那人跟她说:“曾贝,那个市检第一来找你了,就在走廊上。”
曾贝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谢平宁站在窗外,他穿着海蓝色的校服,模样竟然是她曾经看过的谢平宁大学照片的样子。
清隽还有几分不屑于嘈杂外界的孤傲。
教室里女孩子多一些,她们看见谢平宁已然沸腾。
“那个市检测得了第一名的人就是他啊,真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物理109分?我的天呐怎么做到的?!”
“听说他高考考了清华,是我们市的状元,但是他还是来复读了,好奇怪哦。”
……
她在一片议论纷纷中走出教室,来到他面前。
在梦里,她甚至不敢抬头正眼看他,直到他出声,语调冷冷地说:“你妈妈让我带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