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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的垦丁(74)

作者:水银灯河 阅读记录

刘宇岩抓了抓脖子,不太确定地指了指她拿着冰袋的手,“给你当牛做马?”

曾贝不屑地嗤了一声,移开视线:“得了吧,我才不要你这么废的马。”

“你……”他本想再跟她争论一番,但想想似乎时机不太对,于是只好认输,叹息说,“唉,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曾贝不想理他了,低头继续用冰袋给自己敷脚。好一会儿,她没听见他离开的动静,有些奇怪地抬头,看见他还杵在原地,一只手背在身后。

她挑了挑眉,问:“你还不走?”

“不是,那个……”他又有些慌了,眼神飘忽半天,才将身后藏着的东西,呈在曾贝眼前,“——喏,这个给你!”

曾贝看去,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桶香草味的哈根达斯。

他没等曾贝反应,先扔到她坐的那页沙发的空处,眼睛不敢看她,说:“这是我前几天偷偷去买的,一直没舍得吃,你要是不嫌弃,就拿着敷敷脚吧。”

“神经病啊你。”曾贝笑着,伸出另外一条腿,踢了踢他的膝盖。

他皱着脸躲过,就势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

他看了看四周,并没见着人,他才敢说:“你都不知道,下午我们没找到你的时候,大家有多着急。”

说着,他靠近曾贝,压低声音,“特别是平叔!他都凶我了。”

“他凶你?”曾贝觉得奇异,看向他。

刘宇岩皱着眉,神情认真地回:“对啊,超级凶,超级可怕。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真的是好可怕啊。”

直男的表达能力有限,饶是曾贝如何询问,谢平宁凶他的细节,刘宇岩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因此聊了一大堆,后来细细梳理,才知道净是些废话闲话。

将茶几简单收拾了一下,她瘸着脚上楼。

爬楼梯有些艰难。

刘宇岩给她一桶哈根达斯,就完全没了愧疚心,只顾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毫无知觉她爬楼梯行动不便,竟然不走过来,扶她一把。

是她一跳一跳在木制楼梯上的声音,让三楼写报告的谢教授听见,等她到二楼时,就见他下楼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要送她上楼。

还好楼上没人,不然她要羞死。

故而此时只是稍微红了脸,头靠在他胸口,任他抱着,一级一级上楼。

两人没有jiāo流,主要是担心楼下刘宇岩会听见。

安静的片刻,她想起刘宇岩说平叔凶他的话。让她实在很好奇,像谢平宁这样温柔的人,生气起来,是什么样子。

于是等到快上阁楼,她在他怀里出声,小心试探:“平叔,你下午是不是很担心我啊?”

谢平宁稍稍转了头,“还好。”话末是一句不自然的轻咳,紧接着,听见他说,“下次一定不要乱跑,野原有些地方树草太深,碰上毒虫毒蛇什么的,就不好了。”

经他提醒,她脑海里自动联想某种爬行动物,在草丛间吐着信子的画面。不由地打了个寒噤,她用力摇了几下脑袋,“我才也不会去那里了呢。”

感觉语意还不够决绝,她添上:“打死我我也不会去!那里也太可怕了。”

“是挺可怕的。”他低头观察她脸上的小表情,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两人走进阁楼的走廊,快到她房间的门口,她喊住他:“平叔,”

他停下脚步,没把她立即放下来,而是垂下视线,与她对上,“你说。”

曾贝不敢和他对视太久,因为太过心虚,让她声音也变得不自然,说:“我先声明啊,我不是有意想打探你的隐私,就是那个,你那个MP3里面,怎么……”

怎么会有她十年里唱过的所有昆曲原声带?

但谢平宁没等她没说完,先打断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慨叹:“你发现了啊。”

“唔——”她转了转自己睡衣衣领上的一枚奶白色纽扣,仍不敢看他,“我不是有意的。”

他的解释跟在她将她从怀里放落至地面,等她在门边站稳,他才说:“我挺喜欢你唱的那些曲子的,所以在网上把这些年能找到的你的表演纪录,都转了格式存起来了。”

他顿了顿,“有时候会想听。”——她的声音。

“哦。”她点点头,心里不知为何,有小份雀跃。像是得到一张,自己也许永远用不上的KFC优惠券,并不期待能借助满减占到便宜,只是由衷感到幸运。

她其实也会被人珍视的,在他的眼里,你只看得见自己的倒影。

像是无声告诉你,你是月亮,而他眼里,有混合了他情绪的一片海底月色。

她忽地弯唇笑了,踮脚,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笑意盈盈地说:“如果你想听,其实我也可以唱给你听,live版的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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