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垦丁(46)
但她实际上并未读过,因此她老实答:“没读过啊——不过我看过《言叶之庭》。”
“什么?”谢平宁没听清楚。
“《言叶之庭》啊。”
他还是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曾贝一笑,假装惊诧地反问:“平叔你居然不知道《言叶之庭》?”
谢平宁微微拧眉,在脑海里将这四个字搜索一遍,摇头说:“没听说过。”
曾贝抬头,看他,继续问:“新海诚你知道吗?《你的名字》?”
谢平宁第一次遇到如此多陌生词汇,眼神里略微透出茫然。
曾贝不放弃,又问:“宫崎骏你总知道吧?”
谢平宁松一口气,点点头,说了个嗯。
曾贝倒上了一阶楼梯,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她脸上还是笑着的,带着些小胜一局的得意。
她说:“那证明你还没有完全老,”
“——因为我爸爸就不知道宫崎骏。”
谢平宁怔住,没曾想,她会讽他的年纪。
后一秒他笑出声,听见她屐鞋哒哒上楼,从阁楼传来一句:
“晚安,平叔。”
第二天早晨,刘陈曾三位年轻人,还没跟周公约会足够,就被一楼传来的锣鼓声锵锵吵醒。
同时推开房门,三脸起chuáng气,十分不满地下楼查探情况,发现敲鼓的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爷爷。
原来老人家花一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心愿,着急火燎,一起chuáng就要宣告给众人听。
下着雨,谢平宁没去跑步,爷爷有事要宣布时,他正坐在餐厅,一边咬刚出炉的烤吐司片,一边读报。
爷爷很是激动,抱着鼓槌,喊:“大家都在,就听我说,我昨晚上把心愿想好了,希望在座诸位能帮助我实现!”
刘宇岩还没刷牙,揉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困困催促:“爷爷,您赶紧说吧,我还想上去睡个回笼觉。”
爷爷看三个小的,都是一脸困意,忙说:“那我宣布了啊——我的心愿就是:在别墅举办一台家庭七夕晚会!”
曾贝原本以为,雨天想出飞花令,已是爷爷无聊的极致体现,没想到,这后面还有更绝的。
家庭、七夕、晚会?
曾贝在楼梯口,捂嘴打了个哈欠,一摆手,说:“我先告退。”
陈晨这人最讲得体,再被人打扰,下楼也还是换了衣服。
她拉住要上楼的曾贝,劝道:“别呀,这可是爷爷的心愿,我们输了,就得帮他实现的。”
“好吧。”曾贝妥协了,止住脚步。
“太好了。”爷爷大笑,“没有别人有意见吧?有想法的同志,现在快提,待会儿可就没有商量余地了啊。”
曾贝举手,问:“我能唱昆曲吗?”
爷爷受她提醒才想起,“对——贝贝不能唱昆曲。”
“啊?为什么啊?”
“咱们这个晚会也要评出优秀节目,你要是唱曲儿,那对其他参赛选手就太不公平了。”爷爷解释。
刘宇岩在一边附和,“是啊,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们的晚会不能出现独演节目。”
陈晨搭话:“就是说,必须是合作舞台呗。”
“是的。”
曾贝扁了扁嘴,没发言了。
刘宇岩偷笑,还说着风凉话:“某人的优势没咯。”
曾贝瞪他一眼,视线回到餐厅,发现谢平宁并没看这边。
爷爷还在说:“那就这么决定了啊,下午举行分组仪式,大家现在可以好好商讨一下跟谁一组。”
曾贝的注意力却全倾注在谢平宁身上,她在想,他在看哪一则新闻呢?有没有在听爷爷讲话呢?还有……分组安排想不想——和她一组?
作者有话要说:
平叔:想!
第23章 23
留给他们商讨分组的时间不多——吃过早餐到午饭结束——这个枯燥的上午。
并且选择实在很有限,因为六人之中,已有一对固定组合——爷爷奶奶组合。
也就是说,剩下的,就是他们四人,选择搭配。
按概率学计算,他们搭配,一共将有三种组合。
刘宇岩早早预测到这一点,在组合结果落定之前,先将谢平宁拉到一边,掏起了心窝子。
“平叔,你老实说,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谢平宁躺在院子里的沙滩椅上,正往外扔一只绿色_网球,让奶茶去捡回。
听见刘宇岩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不明所以,将鼻梁上架着的太阳眼镜推下来几分,打量眼前这位十八岁的少年。
“你说啊,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嘛。”
谢平宁收回视线,从奶茶嘴里接过球,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还不错。”
“还不错?!”刘宇岩皱起脸,还张大了嘴,显然对这一评价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