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垦丁(20)
谢平宁和赫顿一辈子。
“赫顿[注]是谁?”吴彦祖的一辈子和新垣结衣的一辈子再度演绎默契,齐声发问。
谢平宁笑,无奈耸了耸肩,“还能是谁,我的白日梦呗。”
作者有话要说:
平叔好残忍一男的。
[注]詹姆斯·赫顿:英国著名地质学家,著有《赫顿地球理论说明》。
水龙卷部分解释有参考百度百科。
感谢这章杰伦jj和彦祖的友情参演,这群孩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第10章 10
到家的时候,曾贝感觉自己的小命,已被垦丁夏日的暑热夺去了半条。
因此她求冷心切,前脚才踏进门,嘴里就嚷嚷喊热,要喝冰的。
芬姨跟她心灵相通似的,还没等她坐下,就从厨房里端出来一杯车厘子刨冰。
花一下午准备的,用玻璃器皿盛着凿得细碎的冰渣,一层一层,堆成小型山丘。红色车厘子汁液从上淋至下,被冰稀释,颜色还成渐变。
曾贝惊喜地叫了一声,放下帽子,接过冰凉的一杯,在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谢平宁二人稍后才进来,也是一人得一杯。
在鹅huáng色的针织桌布上,覆盖着一层颜色偏深的夕阳金。
曾贝坐的位置正对窗口,她垂眸,便有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在眼睑,扑下密密的yīn影。
芬姨坐在她身边,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看眼前三人吃得实在开心,漫不经心,开口问:
“你们三个下午gān嘛去啦?看看我们家贝贝,小胳膊被晒得这么红。”
经她提起,曾贝才抬起胳膊看,果然在靠近肘弯的地方发现了一大片红。
生理学上告诉她,这是变黑的前兆。
想到会因此变黑,她便有些不大高兴,嘟嘴皱起了眉头,“都怪他们,非要下午出门。”
刘宇岩心想不好,曾贝要卖他求荣了。
他张大了眼,在桌下,悄悄推了推身旁的谢平宁,提醒他,前方即将迎来他老妈bào风骤雨般的灵魂拷问。
但谢平宁不明白,拿着勺子,支头疑惑地看他。
刘宇岩努了努嘴,示意他不要乱动,静观其变。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曾贝只是搁下手,用勺子舀冰往嘴里放时,静静开口,回答芬姨的问题,说:
“——平叔带我们去市里吃海鲜了。”
“海鲜?”芬姨扭头看谢平宁,向他确认。
谢平宁在她视线里,有两秒愣神,后才扶着脖子,点头,笑了笑,“……是。”
“在哪吃的啊?”她又问。
刘宇岩好容易安下的心,被这个问题一下又提到嗓子眼。
平叔没逛过垦丁,怎么会知道,市里哪个地方能吃到海鲜。
但没等他出声打圆场,曾贝已替他接过话,“在垦丁大街。”
芬姨有些惊讶,“怎么在垦丁街吃哦,那个地方那样吵,又偏爱坑外来游客。”说着,她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你们该去渔港,那边一百块可以吃二十片生鱼,全垦丁最便宜……”
关于壁湖的海鲜,提起来,芬姨就要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她太懂吃,关于食物,总有独特的门道和经验可分享。
然而,桌上三心二意吃着刨冰的三人,都没在听。
刘宇岩偷瞄坐在对面的曾贝,又转头跟谢平宁对视上,做了个惊讶的表情。
因为从不敢想,有天曾贝会舍得放弃整他的机会,跟他站同一条阵线。
真是稀罕。
由此,两个人的秘密,变成三个人的。
隔天下午,两人又在门口对已不算暗号的暗号。
刘宇岩经过昨天的事,感觉自己跟曾贝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走的时候,不忘问她:“你去不去啊?”
曾贝知道了暗号下的内情,体验过,便再没兴趣跟两人去大太阳底下làng费防晒霜了。
她人躺在沙发上,听见他声音时,将自己手里的书高举过沙发,扬了扬,回:“不去。”
于是,她的一个下午,都靠睡觉和辛波斯卡的诗打发过。
傍晚,奶奶见她闲得厉害,给她安排任务,让她拿一只绿色洒水壶,去给院里的花圃浇水。
她乖乖听令,拿了水壶,去到门口,要给几株被晒得蔫蔫的蓝雪做用水补给。
花圃不算大,很快就完工。
但当她正要收拾工具离开的时候,隔着院门,突然听到外边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她不由地驻足,没过多久,就看见刘宇岩从外打开院门,走了进来。
他皮肤本就不白,突兀地,不知从哪里搞来一顶白色棒球帽,塞在头上,让曾贝一下就注意到。
她提着水壶,问:“你gān嘛戴帽子,你不是不怕晒吗?”
刘宇岩这才从帽檐下看一眼曾贝,没打招呼,也没回话,闷闷地去打开院门,放开车的谢平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