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易成(61)
“是你?!”青屿怎么也想不到会是笑卉。
静下来想想,是笑卉的杰作也并不出奇,前天她就提议过要给蒋珺瑶下巴豆,青屿只是没想到她还真的付诸行动。
“你巴豆哪来的?”
笑卉狎笑:“跟白狼要的......”
让青屿真正哑然的,是白狼居然还助了笑卉一把力。笑卉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慌忙道:“小姐别怪白狼,他不知道我要来给那公主下药使的......”
“我知道。”外头传来白狼的声音,他倒淡定得很,“主子要罚笑卉姑娘,属下愿一并领罚。”
青屿失笑,怎么好好一件论功行赏的事,都讨着要惩罚?她润了润嗓子,义正言辞:“此事除我们四人之外,不能再有第五人知晓。”
看青屿没有惩罚的意思,笑卉雀跃不已。
☆、侍妾捷儿
青屿一行赶回镇国公府时,夕阳正越过屋檐钻进府内。司阍见她回来,让她赶紧去往大厅。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她随这个叫战阳的司阍边穿过曲廊边探听。往日国公府虽也不热闹,也不至于如此肃静。似乎连花坛里的草儿都不敢胡乱随风摆动。
战阳欲言又止,青屿口气便重了些:“快说!”
“是、是那个叫捷儿的姑娘......”捷儿到乐管家处报道时,是笑卉去打的招呼,下人们也都知道这是四公子和五小姐在路上打抱不平救回来的可怜人。
“捷儿?”青屿一愣,心底哀嚎:不至于吧?!她就不在府里这么一天!就一天?这个捷儿就特么抓紧时间搞事情了??
战阳皱着脸点头,语气里觉得青屿很是冤枉:“四公子和五小姐真是好心救错了人,这丫头刚被调去大少奶奶院子处才一天,就攀上了咱家大公子了。”
“大哥?!”青屿咋舌,捷儿的目标不是老四吗?
“是呐!”战阳说着摆起头来,“你说大公子平日里多么端庄稳重啊,也不知这丫头使的什么手段,爬上了大公子的床,大少奶奶气得差点没吐血,偏咱大公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说木已成舟,要给捷儿一个交代。事发到现在,国公爷他们都在大厅里僵持着。”
青屿问道:“事发何时?”
“中午。”
说话间,青屿已赶来大堂,战阳则返回府门继续站岗去了。她一迈入正厅,众人朝她刷刷望来,她识相地站到兄长们一列中去。
当事人战安在正厅中央跪得笔直,另一当事人捷儿梨花带雨、抽抽搭搭跪伏在战安身后。比她哭得更厉害、更凄惨的是战安的妻子、她的大嫂韩寄灵,二嫂邢亦正在一旁,心疼地帮她抚背顺气。
纵观全场,战吉吉的脸色不是最难看的。最难看的是战斐,他萎靡颓唐地站在她身旁,满脸自责。在战斐看来,今日之事源于他当时的“见义勇为”,谁能想到,自己一手救下的姑娘转瞬就搅得府里家宅不宁。
“依你之言,你还想给这贱-人一个名分?”说话的人是董琅玉,她愤激地将目光落在捷儿身上,如果她眼中的怒火真能烧出来,青屿觉得此时此刻,捷儿已经是一团灰烬。
战安坚定答道:“此事非捷儿一人之过,儿亦有责任,是儿自己定力不足,犯下此等大错,身为男子,当担得最重的惩罚。捷儿虽只为婢女,清白之身也是丧于儿手,大丈夫顶天立地,若连给一个女子名分的担当都没有,才是负了爹娘这么多年的悉心教诲。”
“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过错!不关大公子的事!”战安话音刚落,捷儿便卷着哭声抽咽:“奴婢在世上已无亲眷家人,与谋生比起来,奴婢这点清白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只要老爷、夫人不把奴婢赶出府去,奴婢感激不尽、愿为府里做牛做马!”
她说得卑微可怜,莫说真的把她赶出府去,要是这事不给个明白交代,都显得在场各位主子仗着势力明着欺负她了。
“我看这捷儿说得也在理。”抢白的是邢亦,她这个二嫂性情泼辣正直,对待感情尤为忠贞,青屿曾听笑卉说起过,当年她二哥可是在岳父母家发誓赌咒、连祖宗都丢在誓言里为自己做担保,此生绝不二妻,才抱得二嫂归。
邢亦是前礼部尚书邢元化的掌上明珠,邢元化出身寒门,性格重情重义,白衣时忐忑拿着一纸婚约到发妻何琼英府上求娶,何父当时是定原州知县,初见邢元化觉得他一身正骨,甚是喜欢,二话不说履行了与故人的约定,将爱女何琼英嫁予邢元化。
邢元化感念何父恩情,原则内对何琼英有求必应。何琼英体质偏寒,难孕子嗣,邢元化也没有因此再娶妻填妾。许是老天被二人感情打动,何琼英在三十五岁时终于怀上邢亦,但因身体不好,生产时大出血,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