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今天洗白了吗/琉璃美人心+番外(245)
本来备的早膳便是水分少的食物,怕得就是册封之礼上闹肚子。
傅之曜睨了沈琉璃一眼,提起水壶给她倒了半杯水,推到她跟前:“想喝便喝,中途熬不过,告诉为夫即可。”
沈琉璃抬眸看着他,怔忪了一瞬。
便是这些体贴的小举动让人怦然一动,心动得会忘了一些原本不好的事情。
有时,她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自失忆后遇到他,除了当时表现的暴戾外,之后他对自己可谓体贴备至,偶尔有些不愉快,言语之间表现的威胁意味甚浓,可事实上却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
尽想这些没用的,不过徒增烦恼,还是等见到爹娘找机会问问他们,自己跟傅之曜以前究竟是个什么状态。
沈琉璃垂了垂眸,捧着杯盏又喝了些水,害怕到时闹出笑话,只抿了几口,嘴里不觉得干涩,便没再喝了。
前几日临近封后之日,她还没来由地觉得紧张,可今日身子的困顿感完全盖住了封后的紧张感。沈琉璃歪着脑袋,半阖着眼眸,任由周围的宫人捯饬她。
待傅之曜穿戴整齐,施施然从木雕彩漆屏风后绕出来,见沈琉璃仍旧一副恹恹的模样,忍不住拧了拧眉,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触之温凉,并未发热,心稍安。
他握住她的手,低沉道:“可是身子不舒服?自起床,你的精神状态便不怎么好,人也不怎么爽利。”
沈琉璃仰头看他,瓮声道:“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就是感觉犯困,可能真是今日起太早的缘故。”
平日,傅之曜朝见群臣,上朝时间比较早,沈琉璃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起。
他这后宫没其他女人,连宫斗都免了,只是楚太后近来召见过她几次,也不算找茬,话里话外皆是提点她后宫诸事,偶尔给她说说傅之曜母后,也就是褚皇后的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在沈琉璃看来,楚太后大致是有意提之,说褚皇后被追封为明德皇太后,而自己如今亦是太后,感慨此事实属荒唐,明里暗示她,生为未来的皇后有必要捍卫宫中礼仪典制,对皇帝有所疏漏之处,皇后应行规诫之责,让她识大体,做中宫之表率,立志成为一代贤后,为天下百姓所称道。
甚至还隐晦地提醒她,皇帝的女人当贤良大度,不可独霸帝王。
瞧瞧,这高帽子戴的挺大。
可惜,她沈琉璃就不是有鸿鹄之志的大女人。贤后是什么,贤良大度又是什么鬼?没学过!
照楚太后所说的那样,皇后要做诸多事,哪里是享福的,就是个劳碌命,有时还得充当老/鸨,给皇帝牵线塞女人。若是这样,沈琉璃觉得自己可能是史上品行最不配的皇后,她可从未有过此等高尚觉悟。
是以,对于楚太后之意,假装没听懂。
傅之曜给不给楚太后太皇太后的封号,关她何事?自己的糟心事都还没理清楚呢。
心思百转千回间,沈琉璃便被宫人拾掇整齐。
一身大红色的金丝纹绣凤袍朝服,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驱,衬得她如玉的脸庞,明艳而不可方物。九凤朝珠凤冠高高地戴在头上,无形之中,又让她多了几分贵气与威严。
傅之曜眯眼看着她,眸底掠过一抹惊艳:“阿璃,今日甚美。”
沈琉璃抬手抚了抚凤冠,从善如流:“夫君,亦是有匪君子。”
正说着,张贡躬身进来禀告,沈侯爷和侯夫人已经进宫。傅之曜颔首,让张贡将人引至承明宫,而后抚了抚沈琉璃一头柔顺的乌发,笑道:
“合该昨日让阿璃见到爹娘,一叙思亲之情,可昨儿实在太晚了。阿璃,勿怪!”
沈琉璃勾了勾唇:“夫君有心了!”
傅之曜笑得开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阿璃想爹娘,为夫便让他们在陈宫多陪阿璃一段时日,可好?”
沈琉璃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出嫁从夫,哪里有一直霸着娘家人的道理,等册封之礼过后,爹娘想回上京,便让他们回去罢。”
傅之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再说!”
沈茂和柳氏等候在外殿,正待柳氏频频引颈张望时,珠帘被宫人打起。随之,傅之曜亲昵地牵着沈琉璃从内殿走出来。
皇后的朝服繁复,沈琉璃不小心踩在裙摆上,身子一偏,而后腰间一紧,便被傅之曜眼尖地扶住了。
他望着她的眸眼,低笑:“小心!”
手却不老实地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是那种带着暧/昧的揉捻。
沈琉璃含羞恼怒。
看着这一幕,柳氏心底仅存的疑虑全部消散。
这般亲密相间的模样分明就是蜜里调油,不似新婚胜似新婚。虽不知两人之间经历了什么事,方能达成如今夫妻和遂的状态,但柳氏乐见其成,眉开眼笑地就要走过去,却被沈茂一把拉住,跪下便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