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换个驸马+番外(129)
这枚剑穗并不名贵,也没有什么好的寓意,不过是一件年少时带着玩笑随手送出的礼物,却被他一直收藏至今,甚至一直带在身边,直到不小心磕坏了,这才小心翼翼收入匣中。
因为这是过去数年间,她留在他身边的唯一一个物件。
姬璃将剑穗握在手里,只觉触感冰凉又滚烫。
时间在等待之中慢腾腾地挪了过去,等到谢鸿回京时,已经是一个月过去。
这日三军凯旋,永定帝一早就带着文武百官出京亲迎,姬璃也在同行之列。
铙鼓响起,其声震天,出征归来的将士策马列队,由远而至。
姬璃眺望着远处渐渐逼近的人影,忽然想起去岁秋高之时,谢鸿率军凯旋,她也随父兄前去迎接。
那时与此刻,是如此相似,而她的心境却全然不同。
转眼间,将士们已经来到御前,谢鸿翻身下马,向永定帝献上了捷报和俘虏,是为献捷献俘之礼。
姬璃望着远处那道挺拔的身影,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
仪式结束后,永定帝的銮驾先一步离开,百官送走御驾,也跟着各自散去。
姬璃等了片刻,转身也上了马车,尚未坐稳,一阵脚步声疾步而至。
随即车帘被人掀开,一身铠甲的谢鸿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时四目相对。
谢鸿飞快跳上马车,挨着她坐下了:“阿璃,怎么不等我一块回去?”
姬璃打量着他,阔别数月,他晒黑了一些,也瘦了些,俊朗的眉眼愈发深邃。
她的手被他一把握住,干燥粗糙的掌心包覆上来,姬璃目光一垂,便看到他的手背上一道寸余长的伤疤。
她的目光不由凝住了,谢鸿不以为意地说:“这个啊,小伤口罢了,早就好了!”
姬璃没有说话,只静静打量着他,仿佛想要透过他身上的盔甲,看清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痕。
谢鸿笑道:“怎么了,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我知道。”姬璃低声道,紧跟着人已经抱了上去,指尖紧紧扣在他的铠甲上面,微微有些发白。
谢鸿笑着抚着她的后背:“我在这呢,什么伤也没有。不信的话,回家之后,就劳烦爱妻帮我检查一下了!”
姬璃瞬间松开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稳妥起见,还是让尹院判给你看看吧!”
谢鸿却盯着她,眼中流露出几分不解几分失落,仿佛是在质问,难道你的思念就只有这么一下?
姬璃颇觉好笑,便解释了一句:“天气太热了。”
“原来如此!”谢鸿摘下头盔,拿起搁在一旁的宫扇,轻轻扇了几下,“是有点热,不如让他们拿多几块冰进来?”说着便要去叫人。
姬璃下意识拉住他,不料谢鸿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扣在怀中。手中宫扇轻摇,微风徐来,却吹不散从他身上透过来的热气。
“想我吗?”他在她的耳边低声问。
“不想。”
“……嗯?”低沉一声反问,再次在耳边响起。
姬璃停顿片刻,方才低声说道:“你回来了,就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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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鸿战功显赫,很快就被永定帝升为定国公。
想他尚未而立,就有如此之高的爵位,众人艳羡之余,又忙着递了各种请帖拜帖过去。
谢鸿婉拒了永定帝另赐的国公府,只上奏让礼部的人把云阳侯府重新修葺一下,换上国公府的匾额就好。
不过他回京之后,仍住在公主府这边,那些帖子便纷纷涌向了公主府。
就连两人回博山侯府的时候,也有不少人闻讯而来,向他道贺。
他和姬璃都是不爱交际之人,来人一多,难免有些不胜其烦,便打算以避暑为由,去城外的枕水园住一段时间。
大战方歇,前方还有许多要事要处理,譬如筑城屯田、徙民实边等等,但是这些都与谢鸿无关。
听永定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打算把京营交给他掌管。
此后几年,只要边疆没有什么大事,圣上应该不会再派他出征。
其实这样也好,在外征战多时,他也想歇一歇。
而且他刚新婚,并不想和姬璃分开。
这一次出征,山安的军衔也跟着升了一阶,回京之后,他求到谢鸿面前,想要求娶秋瑟。
谢鸿来问姬璃,姬璃便说秋瑟也不是小姑娘了,终身大事还是听听她自己的想法。
秋瑟也没有直接同意,只说要仔细考虑一下,一段时间过后,方才答应下来。
随后两人写信禀明双方父母,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魏平看得眼热不已,他心里装着谁,那人心里也是清楚的,可偏偏她总是说他年纪还小,还不到考虑这事的时候,魏平只恨不得一夜之间多长出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