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下怀+番外(92)
那一年的事故是全国都知道的,也是临川的一件大事,上头调查革了当时院长的职,而他是副院长,在翻修后升职成了一把手。
沈莱观察着他的神色,示意许落落可以拿出电脑做准备了。
“据我所知,那一年剧院发生火灾。”
周院长看向她,不作声。
“好在疏通及时,没有伤残,只有一位话剧导演身亡。”沈莱盯着他的眼睛,“对吗?”
这不算什么秘密,但是周院长却皱起眉头,“沈小姐,你今天来是想说什么吗?”
以为是来谈合作的,没想到上来就谈起那场事故,总让周院长感觉不对劲。
沈莱抬眸,看着办公室四周,一面柜子里装了不少奖杯奖状。她起身走过去看了下,大多都是剧院自己排的话剧的奖,扫了眼导演的名字,没有于若书的。
或者说由于若书拍出来的话剧奖项已经被撤下来,不做展示。
她转过身,笑意盈盈的看着周院长,轻轻落落的来了一句:“您从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不是吗?”
周院长不语,却盯着她。
“我是于若书的女儿。”
沈莱没有回剧组,今天一天全权交给了副导演指挥安排,她告别许家兄妹后回到酒店,一身疲惫,却也难受万分。
已是下午五点,剧组应该在拍戏,没什么人回来。
沈莱窝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蜷缩着赤|裸的身体,浑身上下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她脸颊通红,又被汗水闷热着,脑袋晕乎乎的,不断闪回着从前那些记忆,像是故意揭开受伤的疤痕,一块一块的,痛又痒。
房间里还开着空调,冷风吹在她身上,却一直催着她生闷汗。
她没睡,但是紧闭着双眼不愿睁开,窗前一盏灯亮着,淡黄色的灯光洒在她裸|露的后背上,脊柱曲线落下一道长长的侧影。
门被人敲了,一声一声的。
沈莱在床上软软的开口:“谁啊?”
没人回答。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拿起床上的浴袍套在身上,没有力气去系带子,她便裹了裹,用手压着腰际走到门口。
“谁啊?”
她又问了一句。
“是我。”门外一道温和的男声,“小莱。”
苏允南在门口就听见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声音放低的,有些担心。
听出是苏允南的声音,沈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压下门把手开门,看见她,她忍不住腿软,往前扑在他怀里。
“阿南。”她软糯糯的喊着。
苏允南松开行李箱,上前抱住她,顺手把门关上。
她的身体发烫绵软,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力气,额头上还有细细的汗水,碎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粘在通红的脸颊上,像是刚洗完澡出来,却也有着病态的美感。
苏允南皱着眉头,低下头去用额头抵着她的,很烫。
“生病了怎么不说。”苏允南把她抱稳放在床上,拉住她滚烫的小臂,上升的高度烫着他的掌心。
“没什么事。”她像只幼崽,哼哼唧唧的,时不时冒出一句,“睡一觉就好了。”
小时候发烧,于若书和沈家明没空管她,把药吃了裹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现在长大成年了,虽然没吃药,但是睡着了就没事。
没什么大问题。
“阿南。”她低声喊着他,小脸烫的异样红润,“你怎么过来了?”
大概是烧糊涂了,他前几天就说过录完节目就过来的。
现在都忘了吗?
连生病都没有告诉自己,没有依赖自己。
如果他今天没过来,她是不是就打算这样糊涂睡一觉,把自己烧傻?
苏允南眉头越皱越紧,原本温和深邃的眸子冷了几分,起身匆匆拿过一张毛巾浸了凉水贴在她额头上,一把摸出手机给助理刘周打电话。
沈莱迷糊着双眼,白藕般的手臂攀着他的小臂,迫使他坐在床边,她把头靠过去,枕在他大腿上。
还发着烧,却也想亲昵她的阿南。
苏允南既生气又无奈,低下头,温柔的调整她额头上的毛巾。
“阿南。”沈莱想问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还没烧傻,看到苏允南气急的样子了,那眼神里满满的不高兴。
如果他生气了,那她就哄他。
哄一哄,应该没事了吧。
女朋友是不是都要哄男朋友不生气的。
沈莱迷糊着,又抬起柔弱无骨的手臂攀着他的腰|腹,闻着他身上久违的气息,安安心心的昏睡过去。
禾城的冬天会下雪,她和老太太坐在小楼门前,一边烤着小炉火,一边聊天。
她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老太太说:“快了快了,枝枝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