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锦衣卫盯上后(99)
她偏头,刚要掀开床帐,就见外面白花花一片晃了过去,带着浓重的腥臊味。
容甄猝不及防吓得脸色惨白:“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寝殿静悄悄的,她微颤的声音荡起回音,空灵诡异。
“来人啊!”容甄厉声唤道。半晌,却无一人应答。
“呜呜呜……”
一阵凄厉嘶哑的痛楚声陡然响起,有什么东西好似在地上扭动乱爬,发出沙沙声响。
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敢在哀家寝殿放肆,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人是鬼!”
多年以来养尊处优,身处在权利顶峰,向来是别人怕她,没有她怕人的道理。
容甄不信鬼神之说,冷静下来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模样。
她“唰”的一下掀开帘子,刺鼻的血腥味登时涌上天灵盖。
“咚”的一声闷响,三个白晃晃带着斑驳血迹的人形东西颤颤巍巍顺着床顶滑了下来映入她眼帘。
晃晃悠悠的,血肉模糊的三个“人”。
“啊!”
尖厉戚惶的叫喊声在殿内飘荡,冷风幽幽吹过,三个“人”也随着晃了晃,轻飘飘的,映着冷银色的月光,隐隐能瞧见里面装着的稻草纹路。
“来人啊!来人啊!”
容甄被吓得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跪地乱爬到雕花大床的里侧。
“救、救……”
一只血肉模糊满是鲜血的手伸上床沿,捉住她光着的脚踝。
冰冷黏腻的感觉附着上来,容甄惊恐尖叫,身子都被吓得软如烂泥,没有半点力气。
“来人啊!来人啊!”
接连不歇的惨叫声响彻云霄,终是有人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娘娘、娘娘怎么了?”蒋嬷嬷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还未到跟前就被吓得瘫软在地上。
三个人皮口袋挂在床前,华贵的织锦地毯上鲜血淋漓,一个浑身是血、依稀能辨认出是个人样的东西抓着容甄的脚,身上渗着黏糊糊的液体往下滴答落着。
蒋嬷嬷没见过这种场面,险些去了半条命。
“嬷嬷、嬷嬷快救救我。”容甄头发散乱、形容狼狈不堪。早就没了以往那种高高在上的尊贵模样。
她如今的样子,更像是个落魄乞儿。
蒋嬷嬷强忍着眼前的漆黑晕眩,半爬半走地来到床前,举起一旁的花瓶狠狠地敲在那东西头上:“甄姐儿不怕,嬷嬷来了,嬷嬷会护着你。”
侍卫们鱼贯而入,饶是群铁骨铮铮的男人,看见此等骇人场面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收拾干净!”蒋嬷嬷拍着怀里浑身瑟瑟发抖的容甄,厉声喝道。
“喏。”
侍卫们强忍着恶心把人皮口袋和血人收拾走,良久,殿内才恢复以往的样子。
“那个口袋是谭英做的!”容甄受惊,神色有些癫狂失常,“谭英脖子上有颗红痣,我刚刚悄悄看了,那个口袋也有。”
蒋嬷嬷闻言一惊,她只听说过楚悖为人心狠手辣,却没亲眼见过。
如今倒是见识了。
“楚悖呢!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容甄抓着蒋嬷嬷的手,疯疯癫癫地道,“楚悖现在在哪?我要杀了他,凌迟!”
“楚大人带着萧女史,去济州了。”蒋嬷嬷安慰着,有些为难,“济州……咱们无能为力。”
“那就等他们回来。”
暗处,惊惶的眸子逐渐安定,闪过一抹森森厉光。
*
萧宝绥简单换了身方便的男装,随着楚悖出府正要上马,就被他直接抱上了马车。
“宝儿乖。”
“马车太慢了些。”她掀着车帘,“我会骑马的。”
“长途骑马太苦。”楚悖摸了摸她的头,“宝儿听话。”
说着,就要走到车前上马。
“阿瞒哥哥,我不想拖你后腿。”
身后响起一个轻轻软软的声音,楚悖脚步一顿,不禁回头望去。
马车上,柳眉杏眼的“小公子”探出头来定定地看着他。如水眼眸透着坚毅,丝毫没有女子的娇柔弱态。
萧宝绥看了他良久,眼睛一眨不眨,被风吹得有些酸涩。
楚悖只是看着她,沉默不语,半晌没有动静。
就在她以为已经没什么希望之时,男人忽地动了动步子,走到车前:“若是受不住,定要说出来。”
萧宝绥飞快地点头,眉梢立刻攀上了喜气。怕他反悔,主动地勾上他的脖子让他把自己抱下去。
楚悖环着她的腰,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鼻尖抵着鼻尖,深邃眼眸全是笑意宠溺。
她双脚落地,松了他的脖颈哒哒跑到前面,挑了匹温顺的白色骏马温柔地抚了抚它的鬃毛。
马儿舒服地仰头喷着鼻息,低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要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