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反正早晚都得过来。”她说。

似是没想过这样的答案，宋九歌眼底笑意深了些，抬手想捏捏她的脸，到半路又强行止住，把手揣进裤兜里。

“悄悄。”宋九歌咽了口口水，“我能不能....亲亲你。”

孟悄觉得两人间的氛围真是尴尬到了极点，没见过谁谈恋爱这么的小心翼翼。

她知道自己不对，她知道明明自己喜欢他就不该作，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别扭。

她一点都不想告诉他她最近经历的种种。

难过，抑郁和伤疤。

但是又一点都不想只是自己难过。

她也想要他承担一点她的痛苦，但转念一想，白欢说的那些他经历的痛苦，他也在独自承受。

极端情绪的相互作用让她此刻变得焦虑不已，垂着头沉默了许久。

宋九歌抬头揉了下她的脑袋，“要我帮你收拾么？”

孟悄轻摇了下头。

“那跟我出去坐一会儿？”

她依旧摇头，“你出去吧，我收拾收拾。”

宋九歌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又再松开，半晌才扯么下嘴角，“行，有什么就喊我。”

“嗯。”

-

同居生活其实也并没有差太多，两人虽然是情侣，但宋九歌觉得和陌生异性同居差不太多。

孟悄没有见习都在学校待着，见习了又像工作那般，七八点才回家，回家基本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

宋九歌常会邀请她一起看部电影，希望她能在公共空间多待一会儿。

她不会拒绝，却也总是公事公办，看电影只是个看电影，坐一会儿也只是坐一会儿。

跨年前一天晚上，宋九歌约孟悄一起吃饭，孟悄拒绝了，因为南希回来了，两人要一起吃个饭。

孟悄看着宋九歌明显绷直的唇角动了动唇，终是没说什么，独自进了房间。

打开电脑，敲下句话。

‘希望你对我的耐心消耗殆尽。’

希望你对我的耐心消耗殆尽。

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的作，希望他能主动的提分手。

又希望....他永远别放弃自己。

翌日下午，孟悄和南希时隔两年才终于见了一面，原本以为，都会渐渐生疏，会找不到话题聊。

也许这么一面之后都会因为尴尬，就不再有任何联系。

生病之后，她好像总是把事情想的十分悲观，也在积极配合治疗，该吃药吃药，该复检复检。

只是好像....想明白和走出来，是两码事。

感觉好像，总是她在拼了命的维护着和别人的关系。

总是她没完没了的去找南希，去事无巨细的分享她所有的一起。

也总是她没完没了的缠着宋九歌，喜欢他，也想让他喜欢自己。

孟悄不抱太大希望的赴约，可见面才发现好像跟自己想象中的又不太一样。

两人还是有好多好多说不完的话。

南希说她已经修完了大学课程，研究生考回国读，也就是说，她也快回国了。

她说了这次回来的原因，是康沉出车祸了，因为她，她良心过不去得照顾康沉。

还说了好多好多，她在国外发生的事。

聊天时间很快就打发了，再看时间都已经晚上八点过了。

南希这才开始问她的近况。

孟悄垂下眼睑，被雀跃的南希感染到的好心情瞬间低落了不少。

看她这样，南希不可能毫无察觉，突然就被愧疚感充斥，她真的是因为家里的那点破事，忙得不可开交，却好像好久好久没有听她唯一的朋友念叨了。

“对不起悄悄。”她的语气也低落不少。

“害！”孟悄摆摆手，“你道什么歉啊！”

“孟悄。”南希低下头来，盯着手里的果汁，沉静地开口，“你骗不了我。”

你心情不好，我看得出来。

孟悄咬着嘴唇，下唇瓣被咬得发白。

“没事儿，不想说就算了，我还有好多要说的呢，我要能赚钱了，我就把你下半辈子的伙食包了，你不准生我的气，也不准不理我。”

“你这是什么霸王条约？”孟悄一下被逗乐了。

死皮赖脸求原谅第一人。

两人又聊了很久，后面的氛围稍微轻松点了，孟悄又觉得自己知道了好多不该知道的消息，倒还挺心疼南希，没办法怪罪她。

南希开车把孟悄送回了家，走之前像个大姐姐一样摸了摸她的脑袋，“要是想说了，就一定要说。”

“我以前不是总不跟你说自己的事么，我也是觉得，有什么好说的，跟朋友恋人家人分享喜悦就可以了啊，干嘛说那些不好的事情，后来跟康沉吵架，一股脑把自己的难过全部吼出来，那之后好像就....”

好了不少。

孟悄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扯出一个笑来，“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