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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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后,江薇终于做了决定。
不要和眼前的男人起正面冲突,对她,是极为不利的,首先要做的是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董家洱一双温和却隐藏锐利的黑眸瞥了一眼江薇平静的脸,轻笑了声,“住院手续已经办妥,接下来的一个礼拜看来你必须得靠轮椅生活了。 ” 话刚说完,还不等江薇反应过来,他长臂一伸,就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来,“我帮你安排了单人病房。”
江薇被董佳洱的强势作风吓了一跳,愣愣地瞅了他片刻,“我没有那么多存款付医药费。”
“我已经预付了,所有你应该支付的账单到时候会寄到府上,当然可以等你出院后慢慢还。”董佳洱没有说笑,这笔帐他当然也会记上。
江薇此刻没有多说,试图猜测董佳洱的用意,正如当初他提议的,而此刻也正千方百计地逼她那么做。煞费苦心只希望她能帮忙监视奕琼的一举一动。
“你精心安排策划做那么多事情,只是为了让我帮你监视奕琼?”江薇出人意料地劈头盖脑就问。
“也许吧!”董佳洱回个模棱两可,忽然说:“是不是胃里有想吐的感觉?”
董佳洱突然问起她来,江薇没有料到,一时反应不 过来,愣了几秒,才讷讷说:“厄……有一点。想吐吐不出来的感觉。”
外伤,痛得时候很“痛快”,但好得也快。就是怕脑震荡留下什么后遗症,让她自己也开始担心起来。
一时,她的目光遇上他的。
“晚上有人陪夜吗?”顿一下,突如其来又是一问:“刚才见你打电话,给朋友?”
江薇又被问得一愣。
她不禁望向董佳洱,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厄,给朋友。”头痛得厉害,董佳洱虽然离她那么近,但她现在猖狂不起来,甚至还打算妥协。安分老实说:“我认输了,你想怎么就怎么吧!奕琼回来后,我会联系你的。”
那句“你想怎么就怎么吧!”,董佳洱听得相当刺耳,照理说,他应该高兴才是,可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问:
“脑子撞坏了吗? 思路开始不清楚了?”
江薇下意识白董佳洱一眼。
“清楚地很。你都已经布置得那么精心,机关算尽了,我总得要有些回报吧! 没办法了,谁叫你厉害呢。”
“知道就好。这种事情虽然不大,但也可以很严重,不是一句‘没办法’就可以推托一切。以后涉及法律的事,难道你也要像这样天真地说‘没办法’吗?”
“你——”江薇面红耳赤起来,嘴唇显得死白。“董佳洱,你还真会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已经妥协了,你还想怎么样!”
两人对视了有十秒钟。江薇头皮开始发麻起来。不明白董佳洱脑子是怎么长的。
董佳洱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那一句“没办法”言论。最后一番总结下来得出这样解释——
“没办法”只能是对他董佳洱说的,至于哪天江薇同样“没办法”而跟其他人妥协,作为律师的立场,他有必要提醒并且拨乱反正。换句话说,江薇只能对他一个人“没办法”,若是有其他人敢跳出来,那他有的是办法整治。
想到这里,董佳洱也是一阵头皮发麻。非常讶异自己这古怪的结论,半天后又为自己解释了一番——
好吧!他的确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自己虽然赢了,但心里总是不舒坦,至于原因归根究底是终究为了刚才自己蹦出第一番“没办法”理论。
简直是莫名其妙!
为此,董佳洱的心情很不好,把江薇妥当安置在病房后便出去透风。
一个小时后,当领着大小水果梳洗日用品的董佳洱重新又站在了病房窗前时,让本就头痛的江薇更加头痛,大呼吃不消。细细地观察推敲着,并且怀疑这男人又来的目的。
“你怎么了?”江薇圆眼瞪着董佳洱,才一个小时,他看起来很狼狈,头发也湿了,名牌西装也湿了,额头上还贴着块纱布。
“看来所有的车祸都聚集在今天晚上一起发生了。”董佳洱嘲笑着说道,匆匆带过刚才自己在车上思想不集中开车撞了消防栓的蠢事。
“…….”江薇眯着眼,上下打量董佳洱,小人嘴脸涌上,一幅该有此报应的得意神情。“外面下雨了吗?”她张头朝窗外望去,看到的是皎白的弦月,回头后用半是瞅半是睨的眼光来回在他脸上梭寻。
这眼光让董佳洱很是不舒服,挺拔的眉梢一挑,觑着她笑盈盈的俏脸,心底知道她是在故意为难他,可是他非但不介意,反而忍不住莞尔失笑,“开车撞倒消防栓了。”
闻言,江薇忍不住失笑,明白他前额上的纱布是怎么来的。因果报应真是来的快。